“莫非變成瘋子了?”
鐵蛋尤其百思不解,心忖:“這才真是大大不合理之至哩。”
正亂個沒完,忽見谷口煙塵滾翻,馳入七、八騎駿馬,剎那間彩影閃亮,七色寶石一般映得大夥兒頭暈眼花。
當先一人衣著銀青,神采飛揚,正是“梳翎鷹”柳翦風,身後跟著其餘六鷹,“美髯公”桑半畝卻垂頭喪氣的吊在最後,頦下嘴上青磣磣的扎著鬍子根,顯然已有許久未加修飾。
鐵蛋暗覺好笑。
“他不想再唱旦角啦?難道又想變回名副其實的‘美髯公’不成?”
無哀那日在人頭大會上假扮“拿日太保”去疾鵬,曾被柳翦風狠狠追殺,至今餘悸猶存,此刻一見他的面,又不由縮縮抖抖,抽泣個不住。
那邊桑夢資也“唉喲”了一大聲,面如灰泥,索性把整顆腦袋藏到兩個膝蓋中間。
柳翦風策馬馳近,一勒□繩,單手撐鞍,飛身下馬,向眾人抱了個四方拳,笑道:“不想各路英雄聚會此地,真是難得。”
“三天王”仇佔兒可看不慣這等花裡叭噠、作張作致的公子哥兒,一翻白眼,冷冷道:
“你是誰呀?我可不認識你。”
柳翦風絲毫不以為忤,又抱個拳,道:“在下‘梳翎神鷹’柳翦風……”
鐵蛋楞了楞。
“從前不是叫‘梳翎鷹’嗎,什麼時候多加了一個‘神’字?”
又聽柳翦風續道:“在下曾為‘神鷹堡’‘中條七鷹’之一……”
身後“翹遙鷹”秋無痕立刻搶道:“現為敝堡新任堡主。”
大夥兒一聽這話都傻住了,輪眼望向桑氏父子,想從他們的臉上得到證實,觸目只見兩張強作歡顏的尷尬面容,便都只得暗聳一下肩膀。
秋無痕淡淡一笑,又道:“此番更迭因於數日之前方才完成,故尚不及昭告江湖同道,失禮之處,還望各位多多包涵。”
原來“神鷹堡”於日前召集全體堡眾,推舉堡主,事前大家都只當乃是桑家父子對峙之局,不料卻從斜刺裡冒出個柳翦風,逮住“神鷹堡”精英差點在“人頭大會”上全軍覆沒一事,大肆抨擊桑半畝領導無方,糊里糊塗,成天只會唱戲,正經事兒一點不幹。
那消三言兩語,便獲得全體堡眾的擁戴,風風光光坐上了堡主之位,桑家父子則退而與“中條七鷹”中的其餘六鷹並列,改稱“中條八鷹”,“美髯公”變成了“美髯鷹”,“摘星玉鷹”也被削去了肚子,現在只能自稱為“摘星鷹”。
仇佔兒皺皺眉頭,咕噥道:“搞啥子這是?‘神鷹堡’就愛搞些讓人家看不懂的花樣。”
柳翦風正色道:“三天王此言差矣,本堡體制舉世無雙,天下大小幫派全都應向本堡看齊才對。鐵蛋暗道:”這舉世無雙的東西還不是師父一手創出來的?結果連他自己都感到失望,這群徒子徒孫卻一天到晚要別人向他們看齊,真是好笑。“
金剛奴冷哼連聲。
“你們這辦法根本狗屁!堡主卻要堡眾來推舉,那些堡眾懂得什麼?他們推個王八就王八當堡主,推個烏龜就烏龜當堡主,豈不天下大亂!�不如擺個擂臺大家打,最後打嬴的為王。”
這番議論倒頗得在場鎊路江湖漢子之心,紛紛拍手喝采。
“步虛鷹”雲含煙哂道:“粗鄙無文,簡直對牛彈琴。”
陳二舍笑道:“等到那一天所有人都不粗不鄙而且有文之後,你們再對他們去彈琴吧,咱們可是聽不懂的。”
金剛奴一伸□大拳頭。
“我只懂打擂臺,柳堡主,咱們較量較量,打贏了你,讓我噹噹‘神鷹堡’的堡主。”
柳翦風剛剛上臺,當然不願空惹事端,多樹敵人,連忙幹打幾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