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黃色的“檢修”三角牌豎在自動扶梯下方,她竟然覺得這感覺有些噁心:“凱墨隴人在哪兒對你們來說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看得到和摸得到的區別。”
好吧,你們贏了。“除了我以外還有誰在國內嗎?”
“對他來說,沒有了。”
安琪瞪著手機,你們真的贏了好嗎?!
凱墨隴拐進車庫外的小馬路,看到路邊停靠的白色寶馬X5車頭露出一角藍色水桶,有些焦灼緊蹙的眉頭才鬆開,他按著引擎蓋繞過車頭喊了一聲:“賀蘭……”聲音卻戛然而止。
水桶還在那兒,賀蘭霸已經不見了蹤影。
安琪踩著高跟鞋一路追得夠嗆,忍不住想埋怨,一抬頭卻見凱墨隴高高地杵在寶馬X5邊,一臉的失落茫然。她愣了愣,這一愣就忘了自己還站在馬路中央,耳畔響起刺耳的車喇叭聲,她錯愕地一回頭,凱墨隴在這時把她從奔襲而來的小轎車前拽了過去。
那一拽力氣太大,她的高跟鞋一個趔趄,好巧不巧崴在一灘洗完車後的髒水裡,周仰傑的粉色高跟鞋瞬間泡了湯,女子氣結地扶著凱墨隴的手臂站穩腳,卻一點沒有要感謝對方的意思:“你反應能快點嗎?我差點被車撞死!”說著低頭心疼地檢視著泡湯的高跟鞋,情緒煩躁地捋著短髮,“凱……”
剛“凱”了一聲就啞住了——凱墨隴不知何時在她身前蹲了下來。她完全沒料到凱墨隴會做這個動作,整個兒怔在原地,就這麼不知所措地看著凱墨隴用紙巾擦乾淨她高跟鞋上的水漬,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尖細的高跟鞋,那感覺好像輕輕一握就能像摺紙般折斷她脆弱纖細的腳踝。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平白冒出這樣的念頭,明明凱墨隴對待女性是一貫紳士而遷就的,但是隔著鱷魚皮都能感到凱墨隴即使放輕也依然沉緩的力道,那比真的施加暴力還讓她心驚肉跳。
凱墨隴擦完鞋,蹲在地上審視了幾秒,緩緩抬頭看了上方怔忪的短髮女子一眼:“第一,跟不上我就不要跟,第二,如果非要跟,去買雙匡威。”
凱墨隴的薄唇從這個背光的角度看上去沒什麼血色,有點冷峻。雖然他是蹲著的。安琪不動聲色地迅速收回腳,捋了下短髮,稍微鎮定了一下:“你說你要找他,現在你找到了,你還想怎樣?”
凱墨隴起身走到寶馬X5車門旁,提了提褲腿蹲下來,看著那道被完美地打蠟拋光後已經看不見的隱形的刮痕,手指有力地撫過去,唇角笑意漸深:“我還想怎樣的事有很多。”
安琪忽然有點同情賀蘭霸了。
。
“夏彗星?”許穆接到賀蘭霸的電話有些詫異,“怎麼?你認識她?”
賀蘭霸的小金盃停在紅燈處,日頭被雲遮住,陰霾的天色倒映在他的鏡片上,然而出口的話依然口吻輕鬆:“她是我學妹,現在人在外地,手機掉了,她說上次你給她打過電話,似乎因為一些誤會不歡而散,她想再聯絡你,找我要你的手機號,我也不曉得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就沒給她。”
“啊,難怪呢,”許穆毫不懷疑,“我就說這幾天打她手機怎麼都是關機呢。”
很顯然許穆連夏彗星已經去世這件事都不知道,賀蘭霸繼續有條不紊地套話:“你找她演戲?”
“你知道裴俊吧,就是萬方影城那個公子哥,這次咱們這個武俠劇他是投資方,你也曉得的,這些公子哥也不過是玩個票,裴俊對夏彗星似乎有那麼點意思,如果夏彗星有那個意願,裴俊指名讓她當女二號妥妥的。”
“有那麼點意思是……”
許穆在電話那頭笑得曖昧:“你懂的嘛。”
那下流的一笑很是把賀蘭霸噁心了一把,一個編劇,如今墮落到甘願拉皮條。一想到夏彗星就是接到這樣侮辱性的電話後心髒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