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連晏菲都知道了,看來封殺得很廣啊。他笑著聳聳肩:“我知道。隨他去吧。”
晏菲看著狀似灑脫的賀蘭霸,她很想知道賀蘭霸不惜得罪趙易許穆也要幫她的原因,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賀蘭霸這麼做一定是因為某個人,為了那個人就算犧牲自己的前途他也在所不惜,她既羨慕又嫉妒:“這麼做值得嗎?”
賀蘭霸停住腳步,他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覺得如果夏慧星還活著,也會問他這個問題。他讓趙易付出了代價,讓許穆氣急敗壞,但到頭來似乎最倒黴的人卻是他自己。他也不是沒有全盤考慮自己的報復計劃,他也想規避所有的風險,但可惜他並不是自己人生劇本的編劇。
理性客觀地看,似乎真的一點不值得,做了這一切,夏慧星也不會活過來。
但是當他跳出這個軀殼,像一名觀眾一樣觀賞這一段劇情,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期待主角為那個女孩做些什麼,一定會希望壞人們付出代價,雖然世道並不一定贊同這樣的作法,但是人的心卻嚮往著那份義無反顧的勇敢。如果我是我人生的觀眾,我會為今日的一筆喝彩。我要的就是這樣的人生。
“如果有人為你這麼做,你會不會很開心?”賀蘭霸轉過身來,面對著沙發上的女孩。
晏菲看著靜靜地站在星巴克的窗戶前的賀蘭霸,那一瞬間他好像又變成了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站在書架間,遙不可及的夢中學長。鏡片後的眼睛沉靜又專注,彷彿她的一顰一動就是他手中捧著的一本書,他正從中尋找答案。她被那目光看得心中砰然,果然猜得沒錯嗎?她張嘴想說“那個女孩一定會說你傻”,但最後她卻點點頭:“嗯,我會很開心。”
賀蘭霸微笑著點頭,轉身離開。笑容很淡卻很滿足。
晏菲獨自坐在沙發上,沙沙的雨聲合著客人沙沙的對話聲,淹沒了這間咖啡室。這些天雨總是停停下下,她沒有帶傘,和陳鳴倫約的時間還有足足一個小時,想等雨停了再走,低下頭啜飲咖啡時,才發現賀蘭霸留在沙發旁那把還套著塑膠袋的黑色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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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編劇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封殺,賀蘭霸接不到任何劇本邀約,只好老老實實去學校補課,因為出勤率高甚至被嚴賦格點名表揚。賀蘭霸已經很多年沒被表揚過了,聽了嚴賦格的表揚正有點洗心革面的覺悟,哪曉得老頭子又加了一句“早這樣勤勤懇懇早就畢業了”。被教室裡眾多師弟師妹笑得下不來臺的賀蘭霸手擋著臉,無聲地做了個“歹毒”的口型。
沒劇本寫的日子他只好去泡圖書館,站在文學戲劇的分類書架前,宅男編劇憤怒地插腰吐槽:“這麼多年了怎麼都沒進本新書啊?!”
圖書管理員推著小車過來,懶洋洋地順手遞給他一本剛還回來的大部頭:“有啊,這不是嗎,我記得這本你沒看過。”
賀蘭霸看著那本《哈利波特與火焰杯》,無語凝噎。
最後借了本《冰與火之歌》回家,因為是從權利的遊戲第二冊開始看的,看得雲裡霧裡,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早春三月氣溫還很低,他昏睡到中途被一陣涼意吹得瑟瑟發抖,但又沒有徹底清醒,陷入了一種現實與夢魘交替的幻境。他能看見房間的佈置,半闔的窗簾,熟悉的天花板,臥室裡奇怪地瀰漫著一層白霧。賀蘭霸莫名湧起一股緊張感,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是噩夢將至的前兆。
人這一生裡做噩夢的機率遠遠多過美夢,對一個編劇來說做噩夢更是家常便飯,他腦子裡儲存了太多恐怖片元素,一噩夢起來那簡直沒玩沒了。好在他的噩夢大多是可以預測的,比如現在,既然是他的主場噩夢,那惡鬼們無外潛伏在幾個地方,床下,天花板上,窗戶外,他有時候可以跳起來跟他們肉搏,怒值滿了還可以單手擰斷喪屍的脖子,有時他會像上帝一樣,說“要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