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一下祝童的手,上車先走了。
梅蘭亭把雷諾開過來,叫道:“上車吧,快餓死了。”
不只是她,陳阿伯也快餓死了,祝童一行趕到客棧時,已經是十一點了。
鳳凰城內燈火輝煌,遠來的遊人行走在沱江兩岸,放河燈,放鞭炮,快樂的叫嚷著。
陳阿婆早迎在門前,接過葉兒的包,上下看個仔細,笑得嘴也合不攏了。彷彿他們不是遠來的客人,而是自家外出的兒女。
堂屋裡,陳阿伯把一桌豐盛的晚餐擺出來,埋怨道:“說是九點就到,我看下雪了,勸老婆子先吃,她說要等葉兒一道才吃的香。”
於是,幾個遠來的遊子簡單梳洗一下就坐在桌邊,享受起兩位老人的心意。
九、鳳凰之夜(下)
祝童只喝酒,很少吃菜;陳阿伯的手藝很好,血粑鴨也很美味,但是祝童如今已經受不住那樣的油膩。
葉兒關心的問祝童。
“我吃不下,每次看過病人都會這樣,喝點酒就好了。”祝童只好以這個牽強的理由掩飾。
蕭蕭把剛才的車禍說出來,兩位老人看祝童的眼光裡多了一絲溫暖。
小狗陰陽是最不見外的,沒多久就和陳阿伯家的大黃狗熟悉了,在桌子下轉來轉去;這頓飯吃完,陰陽的肚子撐得滾圓,躺在屋角大黃狗身邊睡去了。
吃完飯,陳阿婆把葉兒拉進房間,十分鐘後,一身苗家裝扮的葉兒走出來,掀著裙裾在堂屋裡旋轉兩圈。
祝童看直了眼,如果掛上更多的銀飾,葉兒真是位最美麗的苗女。
梅蘭亭和蕭蕭也齊聲喝彩,她們圍著葉兒,邊讚歎邊說陳阿婆偏心。
老人家呵呵笑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偏心:“這是葉兒早說過要的,我啊,跑到苗寨好容易才湊齊。你們也要,先拿錢來。”
葉兒給黃海打電話,卻沒人接聽,朵花的電話也一樣。
祝童知道他們不會有事,一進鳳凰,他就感受到蝶姨的存在,距離這裡不遠,在鳳凰新城的某個地方。只要有蝶姨在,朵花就是安全的,只要朵花在,黃海也出了不什麼事,也許他們聽不到鈴聲。
年輕人是閒不住的,在陳阿婆的叮囑聲裡跑出客棧,融入快樂的人群。
拐出小巷才明白,鳳凰城的除夕夜是那麼的燦爛與喧鬧,別說手機,兩個人面對面都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
一束束煙花升起在鳳凰城的夜空,一串串大紅燈籠懸掛在沱江兩岸。
江邊的酒吧裡,一群群年輕人在狂飲高歌;石板路上,三五成群的孩子們穿梭叫嚷;江心跳巖是最擁擠的,一對對情侶點亮一隻只載滿希望與幸福的河燈,捧進悠悠沱江。
虹橋左右最熱鬧,在潺潺的水聲中,數不清有多少人醉在鳳凰城美麗的除夕夜裡。
午夜十二點,鳳凰城的狂歡到達頂點,千萬束煙花同時升起,鞭炮根本分不出頭尾。
蝶神是最怕這些的,早早的就把翅膀遮住身體縮在印堂穴深處;祝童好笑,總算知道它怕什麼了。蝶姨已經躲進南華山了,她不象小騙子,的本事都來自蝶神,受的影響自然就更大。
人們在沱江兩岸互相擁抱、祝福,震耳欲聾的炮聲掩蓋了人們的呼喊,遮不住流傳在心靈間的美好心願;空中瀰漫的濃濃的火藥味,把所有的酒香、花香、肉香都遮掩了。
數碼相機的閃光燈晃花了一雙雙眼;幾個人衝著沱江大喊,叫著親人或戀人的名字;雪在舞,輕飄飄落進沱江,眼淚就模糊了那一雙雙眼。
眾人高呼倒計時的那刻,梅蘭亭和蕭蕭早被人流衝散,祝童和葉兒緊緊擁吻在一起,完全忘了身外的世界;幾年來,春節對於祝童只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他從未試過把自己投入進去。只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