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門術字只十三個字,認識人的人何止億萬?可是有幾人知道它們可以治病,可以強身?事關蘇小姐的生死,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要信命!”
“命!那是什麼?”
“因為蘇小姐不是短命之人,你這樣做,也許救不了她,反而會害她和你一齊死。”
祝童凝視著葉兒美麗的面容,不那麼堅決了;雖然為了救葉兒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死或殘都無所謂了。
“蘇小姐如今的狀況雖然危險,細細想來,卻也只是個急血攻心的症候。血液與氣急都聚集在心臟周圍,時間久了當然危險。可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只要尋到氣機所在,並化解疏導開,血液就能通暢,蘇小姐自然就沒事了。正險尋奇,尋常辦法解決不了的難題,只有從別處想辦法。判官七針功能斷奇脈、散人生機,平時用是絕命針,此刻用,正是蘇小姐的救命針。”
於藍娓娓道來,祝童也慢慢冷靜了。
可如果有更好的辦法,既能救回葉兒,自己也能健康的活著。心底的不甘被誘惑著,萌發。
“正險尋奇……”所謂醫不自醫,事關己身心慌意亂,於藍說的卻是關鍵所在。祝童歷來疑心頗重,還是不放心的問:“於姐,你在騙我,是嗎?”
“我騙過你嗎?”於藍莞爾一笑;“一開始就是你們在騙我。”
“難說,老……董事長說,老實人騙人最可怕。”
一、贏
已是凌晨。
九津,楸霧庭院。
葉兒**出柔若凝脂的肌膚浸泡在溫泉池內,七枚金針刺在美妙的雙ru之間。
她雙眼緊閉,表情安詳恬淡,似乎在熟睡中。
祝童端坐在溫泉邊,雙手在胸前交錯;左手指天,右手點地,與佛座坐化前擺出的“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造像有異曲同工之妙。
血球剛被收回,祝童正體會著體內陌生而又熟悉的變化。
說陌生,是因為血球並沒有隨著真氣的擴散而消融。它凝聚在一個奇怪的部位,膻中穴與丹田穴之間;上不著天下不落地。它驕傲而倔強的選擇了這處不屬於任何穴位節點的所在,並把這裡拓展出一片嶄新的天地。
說熟悉,是因為祝童找回了失落在梵淨山上的自信。
血球是祝童奉獻出完全生命精華的結果。自幼修煉的蓬麻功全部修為,蝶神最精華的部分融合成那瞬間的明媚。
本是個有死無生的選擇,祝童一心為了搶救葉兒,根本就沒想過施用追魂術後自己的安危;沒想到成就了一枚怪異的血球。
它雖然柔弱而稚嫩,卻生機無限。它不屬於任何一個已知門派的心法,也不屬於任何一種現有傳承。
因為它的誕生,祝童身上所有的淤塞與傷痛早已灰飛煙滅;有了它,蝶神已被徹底降服,心甘情願的移到膻中穴,被迫臣服與血球的威嚴。如果不是祝童勉力維持,此刻,蝶神已然被血球困住,甚至煉化了。
祝童見識不多,卻也能意識到這枚血球意味著什麼。假以時日,等它強大之時,他甚至敢於與索翁達活佛一較高下。只是,他還不知道該如何修煉它。
祝童隱約意識到它的出現與原本盤旋在他胸腹間的那股怪異真氣有某種微妙的聯絡。因為血球停留的位置正是那股真氣曾經的駐地。隨著血球的進駐,原來的主人怪異的消失了。
“於姐,誰在電話那邊?”祝童從喜悅中醒來,睜開眼。葉兒還處於危險狀態,他不能耽擱太久。
剛才,祝童遵照於藍的指點,在葉兒身上紮下續命七針。於藍說這七針是能保她在一個時辰內不至於魂歸天國,也是判官七針尋找氣機節點的第一步。
“她已經走了。她說,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一定能救回蘇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