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性子溫和猶如綿羊,哪怕是真見著了許玉娥,如果不是許玉娥做出了什麼,她不見得會對許玉娥怎樣,這樣的前例,只要看她之前對蔣母寬宏大量不計前嫌的態度就知道了。許玉娥既然能把她惹到她打人,誰都知道她從不打人的,這個場面可想而知。許玉娥定是做出了什麼天理都不饒的事情!
蔓蔓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好自己出來澄清這事情的起源:“其實也沒啥。只不過我錢包裡那幅自己畫的畫,給她看到,被她撕了。我再畫一幅就可以了。”
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湖面。
幾張臉,變的變,沉的沉,黑的黑。
這叫做只是撕爛一幅畫?
君爺唇角勾起的冷厲,若急速冰凍的冰峰:“好,她這是不想我們過的好。好,好,好!”
連續三個好字,每個都如雷霆萬鈞,壓得人心頭是陣陣心驚膽寒。
“陸君。”陸夫人怕了,生怕大兒子為此想做出什麼來。
君爺淡淡地掃過母親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折身進了書房。
姚爺忙拉住陸夫人,道:“乾媽,你讓陸君自個兒靜一靜。”
“我說,子業,這事兒——”陸夫人皺著眉,想許玉娥這種人,就像只螻蟻,再怎麼跳,想鬧,都不能怎樣,沒必要下功夫去對付。
“乾媽,分寸我們知道。但是我想說,她這種人,蔣中校折斷她一隻手腕她都不會知道反省,不會後怕。你不要想著她太簡單。”姚爺意味深長地說。
陸夫人對此愣了愣。
蔓蔓在廚房裡拿刀子拆著螃蟹殼,仔細清洗裡面藏匿的沙泥。旁邊,老公在幫她撿菜葉子。小兩口對許玉娥這種貨色,一句話都沒有談論。只因在此之前,已經鬧過一次不愉快。所以,對他們來說,許玉娥這是個絕對不會再去涉及的話題。
天偶爾熱偶爾寒的,蔓蔓抽了抽鼻子。見到,蔣衍立馬開啟廚房裡的排風扇流通空氣。
“阿衍。”蔓蔓不習慣和老公這樣沉默的,這樣的氣氛會令她想起她哥那種壓力,不喜歡,挑起了話題,“歡兒的事,容易解決吧?”
“既然你哥都去到了學校裡,誰敢再隨意碰歡兒一根指頭?”蔣衍只道這小舅子如果一早露出自己身份,不會有人敢輕易來犯,不過,說回來,這小舅子確實警覺性欠妥,需要鞭策鞭策,“歡兒自己,需要提高警惕,不是什麼人,都能交的。大學裡不像普通高中,高中裡大都是附近的鄰居,大院裡面的人,彼此都熟悉,不需要過多防範。大學裡的,多是來自五湖四海,又是都關係到自己未來的最後一站,即使不妒忌你,也會先想著明哲保身,畢竟不是一塊長大的兄弟能情同手足。”
蔓蔓仔細聽著老公說的話,若有所思地吐出:“阿衍,我發覺,你真是當老師的料。”
蔣衍蘸著水的指頭點下媳婦的額頭,很是無奈:“我不是說過我是教官嗎?”
“哪天,你讓我去你大學裡聽聽你講課。”小媳婦摸摸自己被老公教育的額頭,煞有其事地說。
蔣衍“額”,不是懷疑自己的教學能力,是知道老婆的專業智商與他教導的專業完全勾不上邊,蔓蔓小媳婦是個標準的計算機白痴,只好勸著媳婦:“可我講的,你能聽明白嗎?你連計算機是幾進位制計算都不知道吧。蔓蔓,如果我講的是你的專業課,你可以去聽,但不是你的專長,你聽不懂不是覺得很無趣嗎?”
“我開始聽不懂沒有關係,你不是老師嗎?肯定要講到我聽得明白啊。”蔓蔓小媳婦無辜地說,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偷換概念耍賴皮。
蔣衍目瞪口呆的:倒!
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能成為她老公,不能成為她教官,不然會被她這種學生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