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移情別戀?」段清澤冷冷道,他不喜方函是一回事,卻絕不允許方函竟敢跟別人好上。
棄姐姐而選別人,豈不是在說姐姐不如別人?
「別跟我講道理我就是道理」的做派早已刻入段清澤的骨髓,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此刻的質問有什麼不對之處,只等方函一個回答不能令他滿意便送他歸西。
方函愕然,阿園詫異地看了看段清澤,回頭問方函:「方大哥,他是……」
方函顫聲道:「他就是靜蘭的良人……」
阿園頓時明白了,不解地問段清澤:「方大哥有我,而靜蘭有你,不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嗎?你為何偏要來質問方大哥?方大哥若放不下靜蘭,靜蘭也不會心無旁騖地同你在一起,如今這樣你應當高興才是吧?」
段清澤冷笑:「姐姐千好萬好,是她不要方函,方函卻不該立時改投他人。」
他一步步走近,方函後知後覺此人的恐怖,卻連逃跑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姐姐生死不知時,你便跟他人你儂我儂,還假情假意說愧疚?真愧疚,你怎麼不給她殉情?」段清澤雙眸漆黑如墨,嘴角微勾泛起冷笑,「我最痛恨懦弱之人,卻偏要找藉口。」
方函啞口無言,阿園有心為方函說些什麼,卻在威壓下無法啟口。
「早在你以為姐姐身死時,你就該死了,你不敢,我幫你。」段清澤面上浮現笑意,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斷劍,似是溫柔地說,「既然你們如此相愛,我便好事做到底,送你們去地下相聚,可好?」
他並不急著動手,慢悠悠好似要讓方函嘗到最大的恐懼。
強烈的求生欲終於衝破恐懼,方函大聲道:「你……你是嫉妒我!」
段清澤動作一頓。
「靜……」方函一頓,求生欲驅使下腦子終於清醒,換了稱呼,「沈黎她只當你是弟弟,我看出來了!你想要她卻不得,你便嫉妒我要洩憤殺我,你何必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段清澤輕笑了一聲,冷眼看著方函,也不反駁他的話,慢悠悠地說:「姐姐當然是我的,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她會永遠陪伴我。至於你,只會死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方函顫聲大喊:「她不想我死!你若殺我,她不會原諒你!」
段清澤沉眸盯著方函,殺氣愈烈。
方函恐懼得幾乎什麼都想不了,繼續大聲道:「我不移情別戀了!我為靜蘭,不是,為沈黎守身一輩子!」
阿園說不出話,只是震驚地看著方函。
生死危機在前,方函卻顧及不了太多,繼續痛哭流涕地求饒道:「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我絕無二話,只求你不要殺我!」
這一刻段清澤只覺得嫌惡,以及索然無味。
姐姐說得對,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可能再跟他有何瓜葛?依他看,過去只怕是方函自作多情,姐姐根本不可能看上這種螻蟻般的蠢貨。
段清澤轉身便走,一句話都不願再跟方函多說。
方函見段清澤離開,劫後餘生令他癱軟在地,依然忍不住全身的戰慄。
沒被段清澤針對的阿園狀態要好上一些,她沉默地看著方函的醜態,突然意興闌珊地說:「方大哥,我們還是算了吧。」
方函愕然抬頭看阿園:「阿園?為何……」
阿園只覺得曾在她眼中萬般好的方函變得面目可憎起來,她之前只見過他光風霽月的模樣,如今見他為生存什麼話都能說,什麼恥辱姿態都能做出來,她覺得從前的自己真是識人不清。
「方道友,我們不合適。我該走了,就此別過。」阿園說完便毫不留戀地離去。
方函愣了片刻,連忙喊著阿園追上去。
段清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