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他對著她時,眼睛裡只有一個她。
贏得帝王寵愛,本是她來到中原的目的之一,但並不是她的目的的全部。
不過,即便是全部了,大約也不妨事吧?
只要他的眼睛裡只有她,她的眼睛裡,不妨也只容著他。
喜歡不喜歡,其實很簡單。
簡單得就像唐天霄用兩人的頭髮編成的同心結。
她把同心結抓在手上,撫摸著那烏黑漆亮的髮絲,兩顆瑪瑙珠滾在指間,鮮艷通透的色澤,像指間迸出的一雙並蒂花骨朵。
若能綻開,必定妍麗芬芳,釀出一室清絕香氣。
&ldo;我慘了,我好像真的喜歡你了……很喜歡,很喜歡……&rdo;
她趴到床榻上,皺著眉,笑得發苦,卻又很快舒展開來,頰間一對梨窩深深,笑容隨著眼眸的通透也那般通透明亮起來。
哪怕身陷囹圄,哪怕前途莫測,只要他真的待她好,真心將她護翼在自己身後,一切必將迎刃而解。
‐‐便是虛情假意,拿她和其他妃子並無二致地看待著,也沒關係。
愛或恨,有了抉擇,也便輕鬆了。
只不過,若一梳梳到白頭偕老的梳子都是妄言,若親手編的同心結髮都是夢想,這世間所謂的真情,未必太過無趣。
心裡隱隱在抽痛時,她卻揚一揚唇,自信地笑了起來。
她握緊手中的同心結,低低道:&ldo;唐天霄,你不許負我,不然,我絕不饒你!&rdo;
傍晚時分有太后宮中管事的嬤嬤過來,細細詢問當日血燕之事。
可她知道的還不如嬤嬤事先查到的訊息多。
嬤嬤嘆道:&ldo;淑妃當真不記得皇上是哪一天賜的血燕了?也不記得是哪一天送給宇文貴妃的了?&rdo;
可淺媚愁眉苦臉道:&ldo;皇上若開心起來,三天兩天賜下東西給我,我不過當時看一眼,吃的用的全是宮裡的份例,賢妃姐姐給安排得好好的,哪裡還管這些事?聽說旁的宮裡都有宮女專司這些事務,可跟我進宮的侍女連中原話都不會說,想管也無從管起。我又不是做生意的,難道叫我天天拿支筆來記每日進了多少東西出了多少銀子?&rdo;
&ldo;把血燕送給宇文貴妃大約是什麼時候也一點都想不起來嗎?&rdo;
可淺媚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點眉目:&ldo;我和杜賢妃帶了禮物一起去探望貴妃統共才兩次,第一次時我剛入宮不久,尚未得皇上如召幸。如果那時送了血燕,沈皇后這麼個聰明人,想來不至於笨到陷害我沒得寵幸就想著奪寵吧?那麼必定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去時荼蘼將開未開,已經有點花香透出來了。嬤嬤去查一查,明漪宮裡的荼蘼是什麼時候開花的,便是我送血燕的日子了。&rdo;
她轉頭望向臉上爬滿皺紋的嬤嬤,笑道:&ldo;嬤嬤說我是不是很聰明?連這個都能想得起來!&rdo;
&ldo;哦……哦……&rdo;
嬤嬤望著她,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ldo;淑妃……的確聰明。&rdo;
可淺媚嘆道:&ldo;可惜我實在想不起那次到底送了什麼,禮品裡真的有血燕嗎?當時託在宮女手裡的,就四個錦匣而已。嬤嬤不妨找個懂北赫話的人去問問我那兩個侍女,或許她們曾幫收拾過,多少記得一點。&rdo;
嬤嬤躊躇了片刻,無奈地嘆道:&ldo;問過了。淑妃娘娘的兩名侍女,根本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