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猛然回過頭來,面孔逐漸模糊不清……
或許本就沒有什麼老人,只是過重的霧氣使人產生了幻覺?娃娃臉這樣想著,突然感覺身後一張臉湊近了自己,他猛然回頭,是一個紅眉毛的男人,個子奇高,正彎下腰俯視他。
娃娃臉尖叫一聲,腳軟軟地跑出去兩步,再次回頭,不過是無盡的氤氳霧氣。
李園回過頭來:“酈歌?剛才是你在叫嗎?”
娃娃臉的一張娃娃臉已被嚇得慘白:“李園,你剛才感覺到什麼了嗎?”
“我只是猛然間有些頭暈,大概是感冒突襲的症狀。左太陽穴特別痛。”李園擦了擦朦朧的鏡片:“酈歌,你怎麼到這條路上來了?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是,我只是,剛才被一個路人嚇了一跳,霧太大了,容易產生幻覺……”娃娃臉走到李園身邊,趁其不備拔下了那支插在他左肩的吸管,裝進了口袋。
“這就是我家。”李園摁響了路邊一戶人家的門鈴,“我現在冷得很,可能有些發燒,如果明天去不了學校,你就給我請個假。”
“你最好去醫院瞧瞧。”
……
娃娃臉一路小跑著往家趕,並不住地拍拍自己的肩頭,生怕受到什麼東西的突襲。
在馮氏公寓的門口,娃娃臉遇到了Jake,他顯然也是剛回來,娃娃臉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走到半路上又回來了,太陽穴疼得厲害,可能是一場病毒性感冒。”Jake像在說別人的身體,他對一切都那麼不在乎。
客廳裡,馮太太和燕彤家琪在看電視。馮太太朝樓上喊:“珍妮!你男朋友回來了!”
珍妮從樓上跑下來:“你怎麼搞的?這麼晚?”
娃娃臉抱了抱珍妮,而Jake早已回自己房間了。
娃娃臉掏出那支吸管給燕彤看:“你認識嗎?”
燕彤拿著那支佈滿細刺的吸管,讀出上面奇怪的標記:“繽森公司製造。”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向窗外走去:“怎麼?外面霧氣很大嗎?”
“是,很大,有什麼問題嗎?”娃娃臉焦急地問:“Jake!我懷疑他被這種吸管襲擊了。”
“不用大驚小怪,生一場病,輸輸液就好了。”燕彤聳聳肩膀:“沒什麼的,天不早了,大夥都早點睡吧!”
……
娃娃臉絲毫沒有睡意,在珍妮入睡之後,他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就起身來到走廊,輕輕敲了燕彤的門,裡面沒有人。於是他又去敲了万俟昭的,給他開門的正是燕彤,她抬抬嘴角:“猜到你會過來。”
万俟昭正在講電話:“對,繽森公司,製造違禁品。我這裡掌握的有白蝗蟲的腿,應該是在黑市交易的。”
“白蝗蟲的腿?”娃娃臉小聲問。
“是的。”燕彤拿著那支吸管,“在高溫下就可以吹塑成這樣的吸管。”
“白色蝗蟲?”
“確切說是透明的蝗蟲,肉眼看不見,數量本來和普通蝗蟲差不多,但經過大量獵殺,現在已經算是稀有昆蟲了。”燕彤示意他坐下。
娃娃臉坐定之後,万俟昭也結束了那通電話,她端了杯薑絲紅茶給他:“驅驅寒氣。”
燕彤這回充當了講師的角色:“你看到的拿吸管的人是個老人吧?”
“是的。但應該不是人吧?”
“恭喜你答對了!”燕彤自己笑了一陣:”是霧。”
“霧?”
“對,霧氣凝結而成的人形。行話叫‘氣鼠兒’。”
万俟昭打斷了燕彤的話,以防她誤導初學者:“學名是‘灰倮’,它們只有在霧氣重的時候才能活動。它們的平均壽命不足一年,在每年霧氣最重的那一天,它們會在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