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肉糰子好想你……好想你。」
肉糰子才顧不得其他,繼續踩著只能稱之為木塊堆的床板跑到了堪堪坐穩的曲仲身邊,巨大的熊頭撞進他的懷裡,狠狠地蹭了幾下。
真是好熟悉的柔軟觸感,曲仲抱著熊頭使勁揉了揉,心裡早就酸澀得一塌糊塗。
「我也要,我也要。」
鳳凰縮小身子一路裹挾著層層疊疊的床幔飛到了曲仲身邊,紅色的鳥頭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態擠進了曲仲的腋下,直到冰涼的鳥喙準準擱在了熊頭上,這才滿足地抖動著頭頂的金翎。
被金翎掃過的地方癢得曲仲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鳳凰百年難得一見撒嬌更是觸及了他心底的柔軟,一人一獸認識了幾百年,他好像還是第一次抬手撫摸了下鳳凰的頭。
手掌下的觸感比預想得還要堅硬,鳳凰的羽毛摸上去就像是在摸鐵做的盔甲,加之它突然一僵的頭,讓曲仲不由得用額頭抵上了它的頭,輕輕地撞了幾下。
「咕咕——咕咕——」
胸口的中衣伴隨著熟悉的鴿子叫聲漸漸變得潮濕,肉糰子此刻也顧不上鳳凰的舉動,只是用兩隻巨大的熊掌緊緊抱著曲仲的腰,好似生怕他下一秒就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別哭了,你現在好歹都是妖獸的王了,哪能沒事就哭啊。」
「就是就是,白長得這麼大了。」鳳凰涼涼的諷刺,頭倒是還老老實實擱在肉糰子的腦袋上。
「臭鳳凰,等我一會就來拔掉你的毛,現在你的修為可是最弱的。」肉糰子回擊,可腦袋還是乖乖地靠在曲仲懷裡。
「修為高有什麼用,這個世界都是凡人,你敢用術法?」
「不用術法我也照樣收拾你。」
曲仲:「……」
兩隻叫囂著要生死決戰一場,大有越叫越兇的趨勢,可是不管是要吵架還是打架,能從他身上離開嗎……
靈墨犬一見這邊這麼熱鬧,早就怪叫著沖了過來,期間還不甘示弱地幫著鳳凰去拱頭糰子的腦袋,只剩下三彩站在勉強存在的床架上羨慕地望著。
它還是第一次看見靈獸和主人是這樣相處的,這和它在仙界上萬年所見的都不相同,那裡的靈獸要麼是馱著仙君出行,要麼是被收到了洞府和空間裡,哪會像面前的這幾個一般,竟然為了爭寵互相推搡可又極其和諧地沒有用力,與其說是推搡,還不如說是親密的打鬧。
明明只是一棵沒有表情的幼苗,可已經被三隻搖晃得暈頭轉腦的曲仲硬是看出了它的落寞,那頂端的葉片竟然還凝結了幾顆晶瑩的水滴。
雖然當初三彩和自己的認主帶著絲迫不得已的味道,可這些年來它的盡心盡力早就讓曲仲把這傢伙當成了和花子它們同樣的存在,這會見它孤零零站在外面,忙大叫了兩聲喚醒了它的沉思:「三彩,你快來給我撓撓臉,都快癢死了。」
「馬上來……」
幾乎是一瞬間,冰涼的葉片就貼到了曲仲的臉頰旁,單薄的三片葉子使勁地在他臉頰上掃來掃去,不僅沒有緩解因為金翎產生的癢意,反倒是更加重了幾分,曲仲晃著腦袋躲避兩隻的雙重攻擊,大笑聲徹底響徹在寢殿。
曲仲任由幾隻不停地鬥著嘴,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連日來他都在御書房裡處理國事,幾乎每日都只能睡上一兩個時辰,現在幾隻都在他身旁,不管是緊繃的神經還是一直懸著的心都漸漸安定下來,就算身下只是一堆木板,睡意還是敵不過溫暖,沒一會就睡得不省人事。
門外的宮人們互看了幾眼,紛紛搖著頭背過了身,剛才殿內響起好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來福總管只讓他們退後幾步離殿門更遠了些,臨走前還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不宣就不能進去,就算現在響起的笑聲聽起來如此詭異,他們還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