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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你會後悔的,因為我會殺了你。”

容乾的眸光裡閃過一道可說是悲憫的光,良久,他默默的鬆開了鉗制我的手。

“你走吧。”他不帶感情的說出這句話,像在隨手赦免一個對他無關緊要的無名之徒。

天空那點光芒從林葉見篩落下來,遙遙在上,我仰頭看上去,清醒地覺得此刻的自己無比的渺小。

我從地上爬起來,望著已轉身背對我的容乾,猛地舉起劍來,猛的朝他胸口刺去。

長劍沒入血肉的觸感無比詭異卻真實,我甚至能感覺到劍尖挑破他的神經,穿透他的骨骼的撕裂般的聲響。赤血灼熱浸染劍身,像在劍上開出一朵血紅色的花。

我根本沒有料到容乾竟然不躲。

天地彷彿在這一刻風雲突變,響雷從雲層裡滾滾劈下,地上的枯枝殘葉卷著泥土呼嘯在風裡,轉眼就淹洠Я聳酉呃鐧囊磺小N沂酉弒緩�拿悅桑�Я艘а潰�粗站糠⒉懷鮃謊浴�

阿遇怒吼一聲,拔劍就欲朝我殺來,卻被容乾猛的喝止在原地。

他的手撫上穿膛而過的劍尖,稍用內力一震,一股強有力的推力便從劍身直達我的手心,我虎口一麻,瞬間被震退幾步,連帶那把劍也從容乾的胸口脫離。

容乾沒有理會汩汩湧血的傷口,他旋過身來,深深的望著我,瞳仁裡似有長髮夾著大雪,輾轉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時光。

後來過了很多年,多到我淡忘了過去的許多事情,愛之入命亦或恨之入骨的事情,時光過去太久也都撫平激流,唯獨這一幕,在我的記憶中歷久彌新,我和他隔著一道並不長遠的距離,目光望著彼此,然而在我的感覺裡,我是在眺望一條洶湧大河的彼岸,此間霧氣瀰漫,我們遙遙相隔,浪聲滔天,卻終是無人擺渡。

“容乾。”我先開口,聲音不重,才出口便被風擾得有些飄渺。

“當初你在陰山村刺我一劍,今天我回你一劍,我們兩人算是扯平了。”

他站在對面,身形如神情一般巋然不動,袖袍下的手掌微微握緊。

我繼續道:“從今往後,我的人生,你的江湖,互不相欠了。”

☆、偃人堂堂

茶肆裡的座位坐得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桌椅前方有一張方方正正的小臺,臺子上的說書人正在搖頭晃腦講著故事。各路客人鬧哄哄不歇不休,臺子上的說書人聲音更是洪亮。

我夾起碟子裡最後一塊雞胸肉,塞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咀嚼了半分鐘,然後吞嚥下肚。

在鬧哄哄的茶肆裡,我這一桌由於過於豐盛,頻頻引來路人側目,套路基本就是先隨意的瞟了一眼我桌上三人分量的菜,然後再隨意瞟了一眼獨自吃飯的我,最後目瞪口呆的露出一個吃驚的表情。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飯量就會特別大,就是不知道霓風輕的胃能不能支撐的住。

等我把餐後水果也吃完的時候,打了個飽嗝,收錢的店小二站在我的桌前算賬,我一隻手摸著肚皮,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錢袋。

看見那枚錢袋的時候,我正在消食中的大腦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那是夏南胤的錢袋。

自從前幾個小時與容乾分道揚鑣後,我還是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只不過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活不長了吧。想他一生機關算盡,落得個這樣悽慘的死法,也是令人唏噓。

我幽幽嘆了口氣,雙手合十對著錢袋默唸一句:得罪得罪,然後從裡面掏出點碎銀遞給小二。

拾掇了一下自己,我也算終於好受了一點,離開茶肆後,打算在周邊打聽一下情報。如果我料的沒錯的話,蘇玩此刻大概也凶多吉少,十有八。九落入了狽族的手裡,但是他的性命其實我不怎麼擔心,狽族需要蘇玩替他們完成蟬蛻的儀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