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而走向衰落。曾經充滿笑聲和熱鬧的銀色大廳不再金碧輝煌,蜘蛛網和殘落的白紗簾死氣沉沉地掛在角落;她看到了愛德華的子女的屍體一個個的被傷兵抬來;他年邁的弟弟已經不復昔日的健康英俊,他如一個殘破的老人,捂著臉在王座上絕望的哭泣。
她茫然地在被焰火和灰塵圍繞的王國裡晃盪,看到了亞達噶城的港口邊有無數的異國船隻停泊,穿著他國盔甲計程車兵們排列有序的走了下來,同樣蒼老的里約克以盛大的晚餐迎接了他們,然後在幾天內,他和其子女們的頭顱被掛在了宮殿的門前,異國的軍隊如蝗蟲過境一樣殺進了亞達噶城,奪走了一切可以拿走的東西,包括無數的無辜生命。
盾牌之城流血成河,無數的無辜百姓們被外來的侵略者無情的殺害,他們展開了瘋狂的屠殺和搶掠;北陸上曾經最輝煌繁華的港口,終於毀滅於一場盛大的火焰之中,變成了廢墟。
愛德華走上了白色城堡最高點的東塔,彷彿一隻終於自由的囚鳥,張開雙臂,如一顆隕落的流星墜下。
蘭卡斯特王族的存在,在長達六百二十三年的統治之後,完全毀滅消失在北陸上,徹底地彷彿從來未曾存在過一樣。
她的王國,她的驕傲,她的血脈,所有她珍惜及存在的理由,全都成了灰燼。
“殿下?殿下?”男爵夫人回到了房間,發現她半跪在窗子邊上,右手拿著一塊把手掌心刺得滿手是血的玻璃碎片,全身顫抖不已。
焦急的聲音把她驚醒,阿爾貝蒂亞發生冷汗浸透了全身,她從頭到腳都在顫抖。淚水和汗水交織在臉上,巨大的恐懼控制了她整個身體,讓她在如在風中的枯葉簌簌發抖。
“殿下?!殿下!”男爵夫人擔心地輕輕搖晃著她,見對方沒有反應,立即回頭吩咐:“拿熱水來,手帕呢?叫醫生迅速過來!”
“不用了。”阿爾貝蒂亞打著冷顫掙扎地站了起來,她接過了侍女正好遞上的手帕,胡亂而利落地擦了擦手,堅定地挺直了背,帶著顫音問道:“父王在哪裡?”
“呃?”男爵夫人不解地看向她,但還是下意識地回答:“陛下與霍徳學士在雙鏡走廊的偏殿上等待迎接大使……”她話還沒說完,公主已經霍地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了。
雙鏡走廊位於樓上第三層,是整個城堡最華麗輝煌的地方,但她並沒有時間停留下來仔細打量那些精緻華麗的浮雕和由鏡片形成的畫面,反而在走廊上奔跑起來,把身後的侍女和隨從遠遠甩在身後;她提起了裙子,像是在學院裡訓練那樣沒命地奔跑起來,沒梳好的長髮凌亂地散得一塌糊塗;她甚至忘了禮節和禮貌,到了偏殿的時候,按下了門把就推門而進,正在拿著禮品單子細細檢視的國王和學士都驚愕地抬起頭來。
“抱歉……父王……”她喘著氣,攏了攏被弄亂的頭髮,紅著臉流著汗微微屈膝,又向學士行禮:“大人……”
“諸神在上……阿爾貝蒂亞,發生了什麼事?”從沒見過大女兒這般失態的艾特蒙國王見她滿臉的驚惶和蒼白不覺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打擾……兩位,真是……抱歉。”她仍然氣息不平地說道,儘量保持著姿態和優雅:“我有急事諮詢……”
“殿下……”學士和國王相對看了一眼,還是前者先開了口:“請先坐下吧。”能把一向勇敢無畏的公主殿下嚇成這樣,只怕這事並不是只有’諮詢’那麼簡單。
“謝謝你,大人。”阿爾貝蒂亞喝了一口霍德學士幫她倒的一杯水,第一句話就差點讓年邁的老學士嗆了口水。
“我找到了北夜之鏡的碎片。”
“噢……咳咳咳!咳咳!”
滿臉通紅的學士和國王相看了一眼,阿爾貝蒂亞則是在觀看著他們的時候試圖平靜自己,她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