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不會把彼此當成實現它的階梯。
百葉特閉上眼睛緩緩道:“安亞,我不能為了你而埋葬整座城市。”
你為什麼要先下手。如果一直偽裝下去的話,至少我會一直陪你到最後。
這句話百葉特沒有說出來,她只是更深的俯下身去,行著大禮。
“戰爭就在眼前了,百葉特。”安亞停頓了片刻,才淡然的回答道:“你若不是站在我的身旁,便是站在我們的對面。拉斯特城,也一樣。”說完,她便走了出去。
百葉特獨自留在了書房裡,房間充滿了熟悉的陽光和海洋的味道,只是風中好似還留著一絲安亞王后的芬芳。
公爵夫人保持著半跪著標準姿勢,在聽到王后的腳步聲完全從門外消失了之後才慢慢地起身。
她轉身走向了窗邊,再次看向了百年不變的海洋。
港口太遠了,看不到安亞離開的樣子。
“殿……殿下?”年邁的管家夫人輕輕地走了進來,她雖然努力地和平時一樣保持著鎮靜,但是微白的臉色和緊握在身體側旁的拳頭完全出賣了她。“安亞公主……哦,不,王后陛下已經離開了。她走的時候,看起來並不……愉快。”
“噢,苔絲。”聽到她聲音裡的那絲緊張,百葉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平時就很少笑的自己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笑出聲來,或許是因為現在自己的處境實在是太荒謬了吧。
安亞公主身邊的金陽和銀月,在黑夜變成白晝的一瞬間便雙雙隕落了,真是不可思議。
“我前幾天就吩咐你的那些事情,都辦好了麼?”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忠僕問道。
“是……是的夫人,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管家恭謹地回答道。
“那麼,帶著這房子裡所有值錢的東西,趕緊走吧。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除了錢,我沒有什麼東西給你,苔絲,你把母親的珠寶盒裡面的東西都拿去吧。”
百葉特轉過身來,走向牆壁取下了一把掛在上面的長劍。冰冷的寒光反映著陽光照在了她的臉上,海風吹在鋒利的刀刃上,似是發出了低低的鳴聲。
“夫……夫人?!”管家驚恐地看著她,臉色發白的退後了一步:“您在說什麼?我是不會走的!”她全身都顫顫地開始發抖:“事情不會那麼糟糕的夫人,就算羅南大人真的犯了死罪,但他們也不會怪罪到您的頭上了,我們的船根本就沒有離開港口啊!”
“這並不是問題所在,你真的覺得,如果我和羅南同時獲罪,我們會有一個公開並且公平的審訊麼?而誰來做裁判者呢苔絲?路德薩王子?希賽蘭王子?國王陛下?”百葉特笑著拿起了書桌上的抹布開始擦著長長的劍身。她眯起了那雙接近金色的目瞳看著手中的武器,笑得有點漫不經心而毫不在乎。
“夫人……”管家喃喃說道,看著眼前這位從小到大由她帶大的少女,不由自主地嚥下了一聲哽咽:“我們去求國王,夫人。你是國王親自封的銀月騎士,在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上,陛下也是站在你著一邊支援你的!”她拿著手絹擦著臉頰上不斷滾落而下的淚水:“他不會允許西西里群島上最傑出的貴族被按上叛國的罪名而受到侮辱的。”
百葉特搖了搖頭,把劍放在了書桌上走到了她的身邊。
“什麼是叛國罪,苔絲?”她一手搭在管家的肩上輕輕一笑:“那只是按照王國的政治需要才存在的莫須有罪名。十劍團為首的羅南隊長的屍體現在估計都已經在地牢裡腐爛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敢的?”
“夫人……我不走!”管家握住她的手跪了下來,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十年前那麼困難的情況我們都一起度過了,一直走到現在。那次我們都以為自己活不成了,但我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這次也一定會一樣的夫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