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正屬於他最勇猛的僱傭騎士團的首領,同樣也是他的防衛隊長和貼身劍士,麥勞騎士的頭顱。
“……”老學士也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首級,並不理會爵士,但腦海裡卻有成千上萬的思緒劃過,是誰在這個時候前來攻擊他們?亞達噶的軍馬剛剛才離開,難道是希塞蘭王子的軍隊潛伏在此來搶掠乾糧為軍隊充食?但根本就沒有任何敵軍北上的訊息……
“你待在哪裡做什麼?!腦袋壞了嗎?是不是要我奸死你那個婊。子女兒你才動?!”爵士驚心膽戰又惱怒的怒吼驚覺了沉思中的托馬學士,他緩緩地轉向臉色慘白的領主,只見他肥胖的身子死死地抵在了門上,保持著隨時往外奔跑而去的姿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肥肉不斷地把他往下拖的話,說不定他早就推門而出了。
“快去啊!”達古斯尖銳地叫著,他因肥胖而被擠得細小的眼睛急得充滿紅絲的突出來:“是誰……”
哐啷——!!玻璃驀然再次粉碎,這次是從落地窗上端的部分丟進了什麼東西,達古斯害怕的尖叫了起來,用手抱住了頭,但被擲進來的東西卻落在了砸在了他的頭上,爵士反射性的抬頭一看,反彈的頭顱又正好落進了他的懷裡,死者張開並且淌著鮮血的嘴巴對著他伸出了在外的舌頭,那慘敗恐怖的死相讓達古斯更加驚惶恐懼的大喊了起來,立即把那頭往外推去,如果不是時間不對托馬學士還真想笑出來,爵士的叫聲真是比女人還要尖細悽慘。
“來人!來人啊!”達古斯這才想到而驚呼著大叫,老學士悲哀而諷刺地看著他,似乎在嘲諷著對方的愚蠢,同時又悲憫著自己的命運,天真的爵士難道沒看出來?已經不會有人前來支援他們了。
他用那雙看盡了歲月的蒼老眼睛看向窗外,只見外面仍然漆黑如夜,但夜空上的雲朵卻散開了來,讓月光滲透而下,銀色的光芒照耀在那黑壓壓一群圍在別墅外面的人影身上,拉出了張牙舞爪而猙獰可怖的長影,他們彷彿鬼魂魅影,大多都騎在馬背之上,很多人手中的長矛都仍然刺著人頭、滴著一滴滴的血,即使在黑暗之中無法看到,但老學士卻可以感覺到他們的視線直直向他射來。
他一生都在用自己的智慧來幫助這個無惡不作的人來掩飾那些可怕可恨又可怖的罪孽,現在終於到了還債的時候了嗎?
那些命貧賤便宜的比最低階的動物還要輕微的可憐冤魂,終於前來索要他們被剝奪的權利和怨債了嗎?
真是太好了。
他這樣想著巍巍地靠近了陽臺,枯癟如殘木的手支撐在上面看向了外面,弱弱問道:“是死神嗎?”
對方並沒有回答,於是他壯了壯膽子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所有的罪孽……”他感到了深秋的冷風的寒意,和屋內的溫暖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而現在還沒到冬天呢。沒有柴火和糧食,村莊上的人們要怎麼過完整個寒冬?他鼓了鼓勇氣:“但是……請原諒我的女兒和城鎮上的所有人……他們……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似乎聽到對方傳來了一絲低微的輕笑,然後那人開了口,聲音冷清而婉轉,像是深秋裡樹林中潺潺流淌過的清泉:“閣下是要死前懺悔嗎?但我們卻沒那麼多時間。”
是女的?托馬學士疑惑地看去,身後的爵士也把頭從手臂和膝蓋間抬起,囉嗦著向前伸頭聆聽著。
“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