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冶監令,將原諸冶監令蕭茱萸改任中尚署令,又在少府監新設火油監用於開採、提煉猛火油以及製造火器,曹君歌任監令、祝惜顏任監丞。經過一番努力,油田恢復了生產,煉油工作也終於開始了試驗。為了緊盯進度,鄭安雅特地在高昌城外劃了一塊場地給祝惜顏做試驗用。
令人意外的是,試驗進行了半個月,非但沒有煉出一滴輕油,反而發生了五次爆炸,傷了好幾個人。鄭安雅坐不住了,親自前去檢視。
望著眼前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祝惜顏,鄭安雅皺了皺眉道:“怎麼回事?”
祝惜顏磕頭如搗蒜:“微臣有罪,微臣該死!辜負了王上的信任!”
鄭安雅道:“起來說話吧。”
祝惜顏站起身,仍不敢搭話,一旁的曹君歌上前道:“啟稟王上,這半個月來臣等嘗試了十幾種方法,但不知怎麼了,不是出不了油,就是容易爆炸。”
“說下去。”
“第一次沒出油,惜顏說因為火太小溫度不夠;第二次柴火加多了,就開始炸。”
“王上……”祝惜顏怯生生地開口。
鄭安雅轉過身來對著她道:“你說說看。”
“臣覺得可能……可能是管道連線不夠緊密的問題。管道連線處有縫隙,導致一些油氣洩露出來,所以才會炸的。”
鄭安雅道:“你確定嗎?”
祝惜顏撲通一聲又跪下了:“回王上,臣……臣的手藝本就是偷學的,自知學藝不精。不……不敢肯定。”
周圍已經有人竊竊私語:“偷學的手藝也敢在王上面前賣弄?她這是嫌自己命太長嗎?”“照我看,她本來就不會,只是學了點皮毛而已。”“不會就不會嘍,還搞那麼大陣仗,勞民傷財不說,還傷人。”“她是祝融國人,家人還都逃回祝融國去了,不會是個奸細吧?”
鄭安雅面色不悅,歸尺素見了,高喊一聲:“都閉嘴,在王上駕前說三道四,成何體統?”
鄭安雅雙手扶起祝惜顏道:“你不要有太多顧慮,寡人相信你的能力和忠心。油田能重新採油主要是你的功勞。至於煉油嘛,猛火油本身就易燃,即使不提煉也可以直接用,不過是效果差一點罷了。我們把它煉成輕油本就是錦上添花的事,能成最好,成不了也沒辦法,寡人不會怪你。”
“王上,臣想再試一次,只是要有無縫的管道才行。聽家裡長輩說,從前我家引油的銅管是從長樂國買來的,本是長樂國掌冶署專供王室引山泉水用的,無論多少截管子、直的還是彎的、粗的還是細的,只要能拼在一起,就絕對不會漏。不過,臣覺得長樂國的技術可能是從孤竹國來的。”
“長樂國?孤竹國?我們和這兩個國家從無來往。”鄭安雅想了想,道:“煉油先放一放,銅管的事寡人來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