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齊齊看向楚徊,心道楚徊要的面子已經給他了,他若再不果斷一點,他們這群人當真要對他灰心了。
楚徊待攙扶起石老將軍後,稍稍猶豫,又見眾人目光炯炯地看他,心道自己就再信石家人一次:“那就請石老將軍坐鎮,帶著王鏘、樓朝日這兩個後起之秀平定竟成是非;”目光移向錦衣衛指揮使,心道既然這錦衣衛指揮使留不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將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拉出午門外斬首,告訴宮外諸人,朕不曾聽人一一回報他們是誰,也沒從錦衣衛口中聽說過他們的事,叫他們速速滾回家去,若不走,與錦衣衛指揮使同罪……”
“陛下,下官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三思呀!下官不在,只怕沒人約束得住……”錦衣衛指揮使沒了早先的胸有成竹,心急起來,心道石清妍等人說不是他們興風作浪,那到底是哪個趁機火上澆油?若沒京裡鬧的事,楚徊怎會要砍了他?
“住口!”楚徊喝道。
“錦衣衛呢?指揮使都說沒他約束不住,且他們下落不明,誰知道錦衣衛有沒有個能夠在情急之時進宮護駕的對牌。”石清妍低聲道。
楚徊一口銀牙咬碎,心知若此時將錦衣衛團團圍住,便迂迴地就範,依著石清妍的意思廢除了錦衣衛。
“朕還沒糊塗,沒發下那等對牌!”楚徊沉聲道,隨即心想今日之事多半要怪罪在錦衣衛頭上,那些人狗急跳牆,不定會領著手下做出何事,痛心地說道:“石老將軍,你將錦衣衛洗漱抓捕了吧。”
“老臣遵命,先帝文治武功,怎會識人不清?可見是老臣眼拙,一直誤會陛下了。”石老將軍領命之時不忘再吹捧楚徊。
楚徊苦笑一聲,將“空、恭、繃、兇、聾、弄”六字真言在心裡唸了又念,暗道眼下自己就做個聾子吧,水至清則無魚。
石老將軍又磕了頭,叫人拖著錦衣衛指揮使與同知,便領著樓朝日等人去了。
楚徊目送石老將軍等人出去,忽地瞧見城中某處火光沖天,心不禁一緊,此時再不懷疑有人趁機煽風點火了,畢竟石清妍等人還握在他手中,他們鬧,也有個分寸,不會跟他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看來石清妍等人說得對,有人渾水摸魚了。
“陛下,祖父去平亂了,你閒著,咱們再說一說……”
看石清妍湊過來,楚徊冷笑道:“嫂嫂,你還想廢了朕的後宮?”
“想,但是不急於一時。畢竟怎麼瞧著陛下都像是被廢了後宮就丟了天下,誰敢逼著陛下讓出天下?”石清妍堆笑道,心說她要說的是錦衣衛的事,楚徊怎就只急著後宮的事。
“哼,嫂嫂太抬舉朕的後宮的了。嫂嫂莫不是想要用激將法?”楚徊嘴上如此說,心中卻也不由地想日後入宮的妃嬪,萬萬不可是重臣之女;也萬萬不可再重用妃嬪父兄,也免得再將自己陷入困境。
“不是,不是。咱們來說一說錦衣衛的事吧。”石清妍堆笑道。
楚徊總覺得自己被人哄著了,石清妍都知道廢除妃嬪一事事關重大,需要徐徐圖之,方才聶老頭、賀蘭淳等人卻那般步步相逼,莫非他們是想試探一下自己應對這種重大變化的態度?畢竟,錦衣衛一事才是他們今日過來的目的,方才他們的所作所為,看似與錦衣衛一事毫不相關,實際上卻息息相關。自己方才畏首畏尾,為了顏面,方寸大亂,風度全無,且明知京中有亂,卻還苦苦強撐不肯先低頭,只怕在賀蘭淳等人心中自己是個固步自封的無能之輩,也叫他們以為自己辯不過他們……且看賀蘭淳、聶老頭、石老將軍等人紛紛給他臺階下,叫他先去處置京中之事,可見,他們也並非對錦王府那邊死心塌地了,自己萬萬不可將他們推到錦王府那邊;且雖是被人哄了,雖不願意承認,但到底他底氣也足了一些,暗道自己就聽一聽石清妍他們到底為何要剷除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