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路邊候客的轎子;也顧不得暈轎了。〃我要到將軍廟;快點。〃 轎伕抬著轎子在城中疾走;不一會就到了。原來只是圍著荷花池饒個大彎就到了。
前面正有一座大宅院;門前高掛兩串紅燈籠;上書大大的〃馮府〃。進進出出;人如流水;內裡隱隱傳來檀板絲竹聲。是啦;肯定就是這。
奔至門前;可巧馮紫衣在門前迎客。
我走上前開口就問:〃傅王爺已到了嗎。〃
馮紫衣一看是我;覺得奇怪:〃早到了;阿七;你怎生來啦。〃便又被人扯過去講話。
我忙上前說:〃喂;我有要緊事告訴你。〃我想將聽到的事情告訴他。可他頭也不回被人拉進門裡;只是對我擺擺手。
那我就進去吧;許是看見紫衣與我談過話;門口的家丁並沒攔我;就讓我進去了。
進得門裡;只見川流不息的人;又覺得井井有條。
會在哪裡?像傅青雲這般身份尊貴的客人應該在大廳;我便隨著那些似乎身份不凡的人走;果然到了大廳。家丁以為我是客人家的女眷;也無人攔我。
大廳燈火通明;樂曲一入耳;已知廳中跳舞的正是陶安順。
傅青雲在哪裡;我張口大叫;一聲聲叫好聲迅即淹沒了我的聲音。
白衣;大廳中滿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白衣倒是最打眼的。看見了;就在大廳右首;遠遠的。而此時陶安順已開始在大廳中跳躍迴旋。
我不由多想;向那一身白衣跑去;就到了;陶安順一個旋馬上就過來了;我似乎看到了手中的冷光;而此時的他正向正位的老者敬酒;好象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冷光疾刺;他與廳中右側的人都看清了。可他被身前條桌拖累;已無法退避。
我已奔至他身側;再也不想;往前一步;抖手甩出袖袋中的石灰包;一片白霧襲去;閃耀的冷芒從上而下劃過;刺入我的左胸;稍一停頓;白霧中一隻纖纖玉手;猛擊我的右胸。
我悶哼一聲;身軀向後飛去;撞入一人懷中。
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我看到傅青雲從對側提劍跑了過來;我偏頭往攬著我的那人看去;卻是三王爺。
我不覺笑了出來:〃西王;僖王;原來是這樣。〃話未完;喉頭一癢;一口血竟全噴到他的臉上。
我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紅;紅頂的床帳子正在我的上方;耀了雙目。
喉間發癢;不覺咳了兩聲;這一動彈便覺得周身疼痛;尤是左肩;火燒一般;喉間更是乾渴難耐。
〃水;我想喝水。〃聲音更是小如蚊蟲。
〃姑娘;你醒了。〃一個女子趕緊過來。更聽見另有女聲說到:〃快去稟報王爺;阿七姑娘醒了。〃 有人扶了我起來;但我水還沒到口;隨著〃咚、咚、咚〃的腳步聲進來了數人。
為首的正是三王爺;隨後的我只認得董橙衣。一位鬚眉皆白的老者坐於床前圓凳上;把住我的右手;良久;起身說到:〃王爺;這位姑娘先期心肺俱損;後熱邪蘊肺;兼又稟賦不足;故遷延至此時。現下既清醒;待老夫再寫下一方;與其調理;相信過些日子就無大礙了。王爺但請放心。〃 〃恩;橙衣;送胡太醫下去。〃三王爺吩咐道。
橙衣送那位老者下樓。
我先時腦裡一團糟;半天才回過神;憶起那晚之事。我素來心境冷清;就是最最心焦的事;面上卻也不會表露出來。
倒是那三王爺自坐於圓凳上;直盯著我瞧;使人心裡發麻。
就著扶起我半身的人;我喝了口水;水一入喉;又覺喉癢難耐;不覺又咳嗽起來。
三王爺仍無所動。我也不急。
說真的;這人似乎很難為事所動;至少我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