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起眼,深吸一口,幸福溢滿胸口。
一月四日出生的她,代表的花正是白色風信子,在臺灣,溫度太高,春天一過,它的生命也就結束了,短短的十數天花期裡全心全意綻放,留下令人回味的香氣,絕不拖泥帶水,靜靜地迴歸大地。
她希望自己也能像風信子一樣,堅定果決,瀟灑來去,不再讓惱人的情感傷害自己。
這時,空氣中除了花香,還隱隱飄來一股摻著濃郁奶油的食物香氣,像是法式濃湯的味道,香味傳來的方向正是她的隔壁鄰居,那個男人的廚房。
“女人還真辛苦,宿醉多痛苦,早上還能這麼賢慧地起來弄食物。”她記起昨天有個喝醉酒的女人在他家過夜。
不想站在陽臺臆測人家的私事,她轉身走回廚房,簡單地煎了個蛋,烤吐司,夾上一片煙燻火腿和起司片,喝杯牛奶,解決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花了半小時,她仔細地打粉底、畫眉、描唇線,刷上淡淡的腮紅,吹整發尾的鬈度,最後套上合身的淡藍色套裝,準備上班。
開啟玄關的鞋櫃時,聽見外面像停著一整群麻雀,吱吱喳喳地十分熱鬧。
她支著下巴,心想,又是隔壁的那個男人,他真的很忙,忙著應付不斷上門的女人。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等個十分鐘再出門,突然發現那群麻雀討論的主題,竟然是自己!
“淳揚,見過你隔壁那個女人了沒?聽說長得很漂亮?”
“見過了,”簡淳揚站在門口,看向隔壁的大門,淡淡地說:“的確很漂亮。”
“欸、欸——你們昨天有沒有注意那個搬家公司車上的傢俱,好像都很高階耶,一個單身女人這麼會賺錢?”
“對啊!哪有人搬家的時候穿著一身白衣服,這個一定沒在做家事的。”
“搞不好是金屋藏嬌。”
“喂……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誰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的女孩子很多都這樣,貪圖物質享受,叫那個什麼……月光族,每個月的薪水都花光光的月光族。”
聽到這,曲希愛一早的好心情已經全毀了。
這群吃飽沒事幹的長舌婦——
她扭開門鎖,再開啟鐵門,刻意弄得大聲地,大大方方走出來,然後面無表情,不發一語地將門鎖上。
“呃……早啊,要上班了?”
那些打發老公孩子上班後的家庭主婦一見到她,批評的嘴臉立刻換上親切的笑意。
她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直直走向電梯,在經過簡淳揚面前時,不知怎的,瞥見他被這群黃臉婆包圍就莫名地浮上怒氣,白了他一眼,然後用力按下電梯按鈕,僵直的背,可以看出她正忍著滿腔的憤怒。
“等我。”電梯門開啟的一剎那,簡淳揚一個箭步,跟著鑽進去。
曲希愛沒想到他會跟進來,沉著一張臉,死盯著往下跳動的樓層燈號,緊抿著唇,一副“最好別惹我”的架式。
“上班嗎?”簡淳揚彷彿感覺不到她的嫌惡,溫溫地問。
“去見金主。”她沒好氣地回一句,表示他們剛才的對話,她全聽見了。
“呵……”他笑了笑,故意忽略她的尖銳。“剛搬來,大家都對你很好奇。”
“那她們怎麼不去好奇昨晚又哪個女人在你家過夜?”她堵他一句。
“欸?”他看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立刻發現自己用錯了說話的語氣,明明就不認識的人,講得好像妒婦一樣,而且,說這樣的話,自己同樣侵犯了別人的隱私。
“沒事,我現在不想說話。”此時,她很後悔,沒事住十一樓那麼高幹麼……
“那是一個我認識多年的朋友。”簡淳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