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聲,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因自己而喪命。“明明,是我不夠好,無法保護你。”鳳懷沙哽咽的說,覺得呼吸漸漸變得微弱。“我真痛恨這樣的自己……”
“你沒有、沒有!”抱著他,洛明明承受不住他倒在身軀上的重量,沉得讓她想要崩潰地哭叫。“鳳懷沙,不要離開我!”
“你知道嗎,遇到你是我覺得這輩子中最開心的事,可惜我的快樂,總是那樣的短暫。”至此以後,他將不再有這樣的經歷。“你成為我這輩子最想要擁有的心願,也同樣成為我這生中,最大的遺憾……”
他的淚,落在她的面頰上,洛明明頭一次看到他這麼不甘心的表情。“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儘管他很想要再撐下去,想要將目光多停留在她身上,可是鳳懷沙明白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
他趴倒在她身上,用盡所有氣力擁抱她,並且說著這段日子以來,最想要對她說出的話。“為什麼,我不能再為你做得更多呢……”
“不!”
床榻上,高大的身軀半側著,手撐著頭顱,臉色略顯慘白,和身上那件新換上的單衣一樣,看來死氣沉沉。
“春生,你說我這樣孬是不孬?”看著自個兒臂上的傷口,鳳懷沙覺得真是喪氣,此刻死裡逃生的喜悅,淡薄得不見痕跡。
“少爺是洪福齊天,才能英勇的全身而退。”春生端著藥碗,一旁小几上還擱著等會兒要換的藥。
鳳懷沙翻坐起身,伸出自己受傷的臂膀,忍不住破口大罵。“那一刀竟然只有劃破臂膀上的皮肉,這傷口不到三日就癒合結痴,我鳳懷沙怎麼可以這麼窩囊,連趕個英雄都這麼的不稱職!”
那道傷劃得極長,可是卻淺得讓他很想要砍死那群不中用的匪徒!
這難登臺面的口子,卻該死的流了很多血,害他誤以為自己壯烈成仁,真做了值得被人歌功頌德的大英雄!
“好歹也要留下什麼疤痕,或靜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彰顯我的不惜棲牲啊。”鳳懷沙簡直倒黴透頂,臉上的淤血皮肉傷,還比這割口子嚴重個千倍。
“少爺能歷劫歸來,小的不知有多高興,您就別再咒自個兒了。”鳳老夫人可是哭得肝腸寸斷,所幸人平安無事,要不鳳府將是愁雲慘霧。
說起來也真是祖先有保佑,惡匪那一刀僅是輕輕劃過鳳懷沙的胳膊,然而他會昏倒,很顯然是因為原先那一擊狠狠撞在牆面之上,沒有武底的身軀吃痛不了,加上他嫌東嫌西,飯沒吃幾口,水也沒喝幾杯,體弱不濟,才會捱了小小一刀,人就昏了過去。
再來,那群匪徒見官差幾手拆光整座寨子,又瞧鳳懷沙昏死在地,而洛明明哭得驚天動地,以為真的鬧出人命來,膽小如鼠地棄刀逃離,才能免去兩人共赴黃泉的厄運。
春生見到自家主子趴倒在洛明明身上時,也同樣哭得呼天搶地,好在官差爺兒們見識過幾迴風浪,動作俐落地將人給抬回鳳府,喚來大夫趕忙探看,細細說明之後,大夥才能夠放心。
不過,鳳懷沙所想的壯烈棲牲,自然是寡婦死了兒子,沒了指望。“可是這一刀!這一刀捱得讓我真不痛快!”指著快要結痴的傷口,鳳懷沙就是不爽快。“是男人的話,就該狠狠捱上一刀!那群草包,真是二流的身手,長得這麼兇惡有個屁用,還不是讓本少爺幾棍就擋下來了!”
春生聽了直搖頭,若是今日斷條胳膊,只怕他家主子明日要以淚洗面了。“少爺當然是英明神武。”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春生只管說了便是。
鳳懷沙噴聲氣,拆解刻意纏上的布巾。“你說,找把刀再劃得深點如何?”為了遮掩這羞死人的小傷,他一點兒出不管大夫說不準包紮,硬是叫春生纏上。他寧可傷口發爛晚點好,也不願早早就癒合。這傷洛明明可不曉得這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