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啊！”

陳乾的眼神很深邃，給人一種永遠注視你的感覺，理智又熱情。還有那笑容，有些壞壞的、頑皮的，看上去很隨意的，卻又是那麼吸引人。頭一次被這樣有魅力的陌生男生這樣直白的誇獎，蘇熙還真有些不自在。雖然蘇熙身邊的哥哥們還有叔叔們也是各有魅力，他們也會誇蘇熙，但他們的眼神是寵溺的、慈愛的，完全就是把蘇熙當小孩。和陳乾這種有些調笑的純粹誇獎又是不一樣的。

“小學妹，往這邊走。”陳乾熱情的帶著蘇熙往教學樓裡面走。似乎他已經認定了蘇熙一定會考上京華學院的，路上還一個勁兒的為蘇熙介紹學校的格局，除了沒有拿導遊旗，陳乾完全就是一個合格的導遊。

因為人數問題，每個人都是單獨進面試教室的。每個面試者差不多隻有一分鐘的展示時間，所以第一眼必須讓面試官記住你。然後就是一個驚豔的才藝展示，絕對要讓人無可挑剔的表演完，切記緊張和忘詞。

到了蘇熙面試時，蘇熙直接把外面羽絨服脫了，也拿下了帽子。蘇熙裡面穿的是造型別致的清式古裝，頭髮也是陳可兒幫她梳的少女的髮飾，烏黑的頭髮中只有一隻精緻的蝴蝶，顫巍巍停留，似乎隨時都要飛走。蘇熙接過盒子中的琵琶，瞬間就入戲，完全就是那秦淮河邊的歌女，一身疲憊，看盡世間的滄桑。

看著離開的的少女，身後所有人都和陳乾一樣的想法：這個女孩一定站在最高的舞臺，甚至世界的舞臺。

沒有自我介紹，蘇熙進去後直接坐到了為她準備的凳子上。低頭，素手一撥，琵琶聲乍起。而面試的老師完全被蘇熙營造出來的那種滿身愁緒所感染，完全沒有阻止蘇熙的想法。合著錚錚錯落的琵琶聲，蘇熙輕輕抬頭，眼中滿是空寂和悠遠，似乎透過眼前，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悽清薄涼的聲音響起，唸白的竟是白居易的《琵笆行》。“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絃。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

一首技藝高超的《綠腰》，和著悽清的吟唱，更顯悲涼。那些老師也完全沉浸其中，似回到了當年的潯陽江頭，那夜，那人，那琵琶語，深深不能自拔。（不要問我為什麼有《綠腰》這東西儲存下來，這就是世家的底蘊。）

“老師們好，我叫蘇熙，今年十四歲。”蘇熙站起身，抱著手中的琵琶說。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答蘇熙，大家還沉浸在那完美的表演中。

好半響，一位鬍鬚花白的老人才開口說：“小姑娘，這是《綠腰》吧？彈得不錯，有沒有考慮過來我們華夏音樂學院學習啊？”

這個老人是華夏音樂學院的一位退休老教授，也是古典音樂學院的名譽院長，古琴大師顧未。這次是受他朋友之邀，來這邊幫忙做幾天的評委，今天剛好是他的最後一天評委時間。看到這樣年紀就有如此高超技藝的小姑娘，便起了愛才之心，想把她弄到自己學校去。

“顧老頭，你想幹嘛？想揹著我挖我們學校的牆角啊！”門口被琵琶聲吸引來的表演系主任季必維衝了進來，他就是邀請顧未做評委的顧未好友。

“什麼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