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你五哥沒死?”
“當然,五哥是打不死的。”她握緊雙拳。
“你的神色可不是這樣說的。”聶泱陽嘆了口氣。“泱雍既然佔島為海賊之王,對於這一天,他早該有心理準備。他若在九泉之下,也該明白這一生他活得盡興。”
“四哥。”她瞪著他。他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的笑容苦澀。
“你想指責我沒血沒淚沒心肝?你該從你五哥那兒聽過我自幼有病在身,活過了今日不見得能見到明兒個的太陽。生死一事我已看破,泱雍活得雖短,卻有其價值。隨玉,你四哥我擔心的是你的將來,泱雍既死,這訊息怕難守住,朝廷、雙嶼早對狐狸島虎視眈眈,你若願意,我安排將你送往南京,幫著你三哥顧書肆,這樣可好?”
隨玉眯起了眼,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我已是五哥的妻子。”
“哦?他……動作可真快。”比起先前的驚訝,聶泱揚這回是更加的吃驚,像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一點。
“無名無實,五哥不曾碰過我,可是……我算是五哥的妻子了,狐狸島現在是我的了。”雙拳緊握,她的神色不再虛無恍惚。她下了一個決定,一個終身不改的決定。為此,她付出一生也在所不惜。
“我要代替五哥,我要成為狐狸王,我要讓雙嶼得到他們應得的,我要親手毀了雙嶼。”她的眼裡是悲憤,卻含著澀然的笑說道:“我要等著五哥回來,然後原封不動的將狐狸島還給他,這是我當妻子的本份。”
聶泱陽輕輕啊了聲,斯文的面色不變,可眼神輕輕的飄了下。
“這若是在意氣用事之下的決定,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報仇得付出很大的代價。”
“嗯,我懂。五哥的那一槍,我要讓雙嶼的命來賠上。”愛笑的臉不再有,親切隨和的個性已成過往,骨子裡的血液在流,卻成了冷血。
多麼冷的血啊,冷到連自己都會顫抖,她不喜歡這樣的個性,卻不得不這樣去做,否則難以平息心中的痛。
到今天才發現,她是愛五哥的,是女人對男人的感情,是自小到大的教養之情,是日久相處後難以分割的感情,是親情是友情也是愛情,他是世上唯一的、她想要的男人。天啊!寧願落海的是自己,寧願中彈的是自己,寧願在他落海後立刻跳下去,寧願沒有五哥留下來的狐狸島。
他可知道那種心如刀割的感覺?像是活生生的被一塊塊割下來,好痛!痛到她無法言語,但她得活下來,為了五哥的狐狸島。她的愛情還沒發現之前,所愛的男人便已遠去,可她的愛還沒有夭折,因為五哥還在,活在這狐狸島的每一處。
“你……這可是守一輩子的寡啊,泱雍還沒給你名份,不是嗎?”
“有,五哥給了我名份,”她低柔的說,撫上胸口。“他給的名份就在這兒。”她的唇像在笑,柔化了她冷靜過頭的臉。
聶泱陽靜靜地,不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將扇打了開,輕輕搖著。
“哎哎哎,我說,方再武,你的酒是不是喝多了點啊?瞧你臉紅脖子粗的,待會兒我可沒力扛你回去。”聶元巧噘了噘嘴,有點不太高興的拍了下他的頭。明月當空,坐在這亭裡,該是美人在側才好玩哪,偏得陪姓方的這個大老粗。
“十二……”方再武醉醺醺的抬起臉。
“有何貴事?”聶元巧沒好氣地說:“我不喝酒,偶爾呢,小酌兩口,可是得在四哥面前,被他抓到了,我會挨板子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倒楣呢?而你,喝了這麼多,一、二、三……十瓶了,大哥,你再喝,喝死算了。”
“十二,”方再武忽然抓住他的手,嚇了他一跳。“我……我是不是做錯了?”
“做……做錯什麼啊?”可惡,這死方護衛的力道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