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般銳利的眼神。

“對不起，曉曉。今天的應酬實在脫不開，等了很久了吧。”

還沒等到正面的回答，米曉就發現大叔的手已經按到了她的頭頂，溫暖又厚實。

還有她不知盼望了多久的那個能融化一切的笑容。

“騰——”

小米同學此刻完全能感覺到血液全部湧上頭頂的感覺。

這真的是平時沒事就訓她的大叔？

確實長著大叔的臉，而且也是大叔的聲音。

不過總覺得好像還有一件事——

“哎？？？大叔，你怎麼知道我叫曉曉？”

“曉曉，這位是？”

廖辰眼中，眼前人回應的那個笑容太過寵溺，甚至讓他嗅到了曖昧的味道。

“廖辰，曉曉的同學。”

“讓你陪了曉曉這麼久，麻煩了。”

被叫做“大叔”的男人先伸出了手，廖辰感覺到他手掌傳來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力道，正如他臉上此刻沒有絲毫瑕疵的笑容一樣——他感謝他對米曉的照顧，因為那僅僅只是照顧。

“大叔，你喝醉了吧？”

這邊樊邵跟廖辰剛握完手，米曉就再次上前對大叔“小聲”問到。

結果，換來的卻是樊邵笑意更深的眼神。

“你這丫頭。”

樊邵的眼神太過乾淨，哥兒們常笑他有雙不像商人的眼睛，他的眼睛更像一泓未被任何人沾染過的清水，而眼前的小丫頭此刻卻一次又一次撩撥著不該被輕易觸碰的湖心。

“這真的是大叔？”米曉再次疑惑，不過只要她一看到大叔那張比第一次見溫柔百倍的笑顏，就立刻打消了所有念頭。

“嗯，這就是大叔！不過是難得一見的大叔，是看一眼少一眼的大叔！今天的任務就是蒐集大叔所有看一眼少一眼的表情，並且絕對不能喚醒惡魔一面的大叔！”

樊邵又問了米曉要不要吃飯，還想去做些什麼，但結論就是他再次坐上了送米曉回學校的計程車。

坐在車上一直盯著倒車鏡裡大叔半張臉的米曉，忽然覺得時間有變慢的趨勢。

“下雨了？”

直到倒車鏡上佈滿水珠以致她看不清大叔表情的時候，米曉才發現外面竟然下雨了。

下雨了……米曉抬起手想拭去車窗外倒視鏡上的水珠，那些擋住她記住大叔所有表情的水珠，讓時間再變得慢一點。

“披上，小心路滑。”

S大側門，樊邵這次沒有再給米曉一句話不說就溜走的機會，一下車就脫下西服披在了米曉頭上。

米曉抓緊衣領的那一瞬間正好碰上剛要落下的大叔的手。

她的臉又紅了，可她卻不肯低下頭，因為那樣就會少看一眼，少看一眼她一秒也不想錯過的大叔。

“快回去吧。”

“可是，大叔你的衣服怎麼辦？”

雨不大，可細密的雨絲已經濡溼了對面大叔的襯衫。

米曉又看見大叔對著她笑了笑。

他說：“下次再還給我。”

米曉嗅到西服上有淡淡的酒味、煙味、還有不太好聞的香水味……還有大叔的……

下次，他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雨勢漸大，米曉跟廖辰開始快步跑回學校，在跑過離開大叔視線的拐角前，米曉幼稚地轉身再次看向側門。

那個已經被打溼了襯衫的男人竟然還在……

她已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想笑出眼淚。

也許只是因為——下次，她已經開始想念下一次，她知道他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

第二天仰在床上被陽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