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底是輸在顧西諼手上。
這一次也是在出乎意料,顧西諼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籌來糧草,真的是神來之筆。
“我既然敢帶南靖軍到這裡,自然早就設好退路。”
就連在長安的謝雅如接到訊息也有些吃驚,畢竟現在有顧西諼和南靖這樣強大的對手,對於北夏來說算不得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承元殿裡也是十分凝重,寰宇帝頷首閉目,看起來疲憊又焦急。
“出兵有多危險,陛下心裡也知道,又何必和孝昭帝賭這一口氣?”謝雅如身份尷尬,這句話在心裡打了幾轉還是沒法說出口。
謝雅如不說,寰宇帝未必看不出來,嘆了口氣:“朕倒也只能認栽。”
這次的同盟其實對北夏益處甚多,寰宇帝才這樣簡單就認了。
北夏如果和南靖開戰,就算不輸也要大為受創,何況匈奴虎視眈眈,若真的兩面受敵,北夏也疲於應對。原本南靖軍就未必非要和北夏聯盟,做這樣的安排還是因為皇后和謝雅如夫婦。
寰宇帝本意是困死南靖軍或者借刀殺人平了匈奴,現在南靖孝昭帝用意這般明瞭,北夏又一次陷入腹背受敵的困境,怎麼敢妄加用兵。本想用蘇措試試顧西諼的底線,不想顧西諼這般淡定自若,一番佈置不但解了南靖的燃眉之急,還用從匈奴借糧草的方式向寰宇帝暗示自己的潛在能力。
“舒州王若真的是色令智昏之輩,就不會走到今天的位置了。”謝雅如和寰宇帝不同,說到底是南靖人,所以對眼下情況倒也淡然。
寰宇帝聽罷也有些自嘲:“倒是朕小看了他。”
其實顧西諼本可以不理寰宇帝,直接帶軍返回南靖,他能等到現在,全是蘇措的緣故,不過在關乎整個南靖軍的問題上這樣感情用事,也的確是兵家大忌,顧西諼這般作為竟沒讓孝昭帝起疑,可見這位年輕的帝王還是有些識人善用的氣度的。
謝雅如回到越院,才把壓抑的情緒顯露出來。
說到底,謝雅如還是個靖朝人,老母和胞妹全部在南靖建康,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兩國兵戎相見。
蘇婉早已經不再府內,藉著上山還願的由頭在山上一住就是一個月。
當日兩人爭吵之後,蘇婉就不肯再和謝雅如糾纏,直接離府而去。謝雅如也是無法,這些日子何等忙碌,竟抽不出時間上山去看望蘇婉。
說來可笑,天下人如今都盯著的三個男人,竟是一般境地——後院起火。
顧西諼是泰然自若,寰宇帝是傾心安撫,至於謝雅如就有幾分放任了。
蘇婉是什麼性子,謝雅如倒是瞭解的,豈是三言兩語就能哄的好,不如兩下冷靜冷靜,等眼下問題稍過,在慢慢籌劃方是正道。
每日送越院送往普陀寺的各色吃食玩物數不勝數,倒是讓旁人看了眼熱——這謝大人對愛妻也太嬌慣了些,不過是上山還願祈福,竟半點放心不下,力爭能讓愛妻過的盡善盡美。蘇婉也被謝雅如鬧得沒了脾氣,到底是老夫老妻,謝雅如這些年卻還這般關懷備至,蘇婉心中也很感動。但一想到皇后和耶力的事,還是餘怒未消,不願回頭去看謝雅如一副怨夫的樣子。
寺院之地清淨,來往的一般香客也到不了普陀寺這樣的皇家寺廟,能進來的達官貴人的女眷偶爾和蘇婉喝茶賞花,日子過得的確清閒。若是在家中,上上下上百多人口等著蘇婉照顧管束,還有一雙兒女要教養,蘇婉忙的幾乎連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到現在才知道碧雲山長大的蘇措為什麼這麼排斥回家,還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這等清靜之地,蘇婉心下也平和許多,想這些年一路走來的辛酸;想謝雅如當日的表白;想耶力對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再想自己一雙兒女,知道就算是賭氣,也是萬萬不能放下這一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