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文開口承認,殷無殤一時無話,良久,他才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這才苦笑道:“恩公你別是為了隱瞞身份,隨口說來騙我的吧?”
蘇文撇撇嘴,說到:“這種謊話很容易就被戳穿了,我有這必要麼?”
殷無殤愣了愣,終於相信了蘇文的身份,頓時臉色一肅,沉聲道:“若真是如此,那我還請恩公今日之後都住在我城主府中,殷某即便粉身碎骨,也要保得恩公周全!”
蘇文聞言心中一暖,但也有些奇怪,怎麼堂堂一城之主,竟然隱隱間有些忌憚一個小小的徐家?
殷無殤看出了蘇文的疑惑,輕輕嘆了一口氣,躬身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恩公跟我來。”
說著,殷無殤先行一步,領著蘇文來到了城主府的書房當中,又親手為蘇文沏上了一杯熱茶,這才落座,開口道:“恩公有所不知……”
不等殷無殤說下去,蘇文趕緊擺手打斷道:“城主大人,你總這麼恩公恩公地叫我,怪彆扭的,您就叫我蘇文就可以了。”
殷無殤聞言一板臉,說道:“那怎麼行!恩公救了殷某性命,殷某又怎麼能直呼恩公姓名?”
蘇文滿臉苦色,連連搖頭:“可是城主大人,我是真不習慣,再說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也就罷了,要是以後當著他人,大人還這麼稱呼我,豈不是要讓人笑話?”
殷無殤自然是不怕人笑話的,但是看蘇文不喜,只好妥協道:“這樣吧,你不能再稱我為大人,我也不稱你為恩公,乾脆,殷某還是稱你為先生吧!”
蘇文心想在聖言大陸,這個稱呼也算是驚世駭俗了,不過眼看這是殷無殤的底線,他也只能無奈地接受了,應道:“好吧,那我便稱您殷大哥好了……”
說起來,殷無殤論年紀恐怕比蘇文那死去的父親還要大,也就是蘇文兩世為人,見多識廣,倒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爭論下去。
殷無殤聞言,咧著大嘴笑了笑,這才繼續說道:“先生,你有所不知,我臨川城的徐家,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個城守備而已,其實,他們的勢力,就連我也不敢輕易招惹!”
蘇文奇道:“為什麼?”
殷無殤無奈地攤了攤手,說出了一個蘇文意想不到的答案。
“因為徐家真正的根基其實並不在臨川城,而是在國都翼城!徐家當代次子徐莫林,便是當朝駙馬!”
蘇文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想到,徐家竟然有這麼深厚的背景!
此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殷無殤身為封疆大吏,也會對徐家忌憚三分了,原來在這裡面還存有這樣的隱情。
見蘇文臉色發冷,殷無殤趕緊開口道:“不過他徐家勢大,也對我臨川城鞭長莫及,只要先生在我府上住下來,我給他徐家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先生怎麼樣!”
頓了頓,殷無殤又滿臉遺憾地說道:“可惜先生城考出了意外,否則若有文位加身,料他徐家再狂也不敢再對先生動手!”
在見識到蘇文的“文采”之後,殷無殤當然不相信蘇文是真的城考落榜,還以為是在中途出現了什麼意外,或者甚至是遭到了徐家人的暗算,才落到了這副田地,這似乎也解釋了為何蘇文會在發榜之日痛打徐易的傳聞。
蘇文可不知道殷無殤已經坐實了他毆打徐易的“罪名”,他聽著殷無殤的嘆息,也是喃喃自語道:“是啊,可惜我來晚了,不然又豈會入不得聖廟?”
殷無殤沒聽懂蘇文說來晚了是什麼意思,但他卻聽懂了蘇文的後面一句話,不禁挑了挑眉,奇道:“先生弄錯了吧?聖廟是可以入的,只是不可能獲得文位罷了。”
蘇文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殷無殤,急聲道:“什麼!我可以進聖廟?”
殷無殤眼中的疑色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