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在這時,蒲牢自口中吼出了一聲前所未有般響亮的音浪,頓時將整座雷池都震得搖搖欲墜。
音浪後發先至,竟然比饕餮更先一步,轟在了司馬遷所佈下的不朽結界之上。
無形的音波融進紫金才氣之中,看起來似乎連半縷漣漪都不曾蕩起。然而,卻不知為何,那本應固若金湯的才氣壁壘。於剎那間,竟然輕輕晃動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饕餮正好一口咬在了結界邊緣,狠狠一扯。
“唰!”
令人無法想象的一幕發生了。
那紫色才氣所圍成的結界壁壘就像是一朵巨大的棉花糖。竟然真的被饕餮自其中撕下一片來!
見狀。饕餮目中喜意更盛,正欲擴大戰果,卻突然發現,那原本被他撕下的一角才氣,竟然於瞬時間就癒合如初了!
司馬遷的不朽領域,豈是那麼容易被破的?
遠方的柳施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
之前聖女淺夏曾下令讓眾人一齊動手,但柳施施卻一直站在原地。不曾翩然起舞,也不曾向前半步。
不是柳施施不尊聖令。而是因為她知道,想要攻破司馬遷的不朽領域,是完全不可能的。
別說是饕餮、蒲牢,即便如今是詩聖柳中庸和詞聖蘇軾聯手,也絕對撼動不了司馬遷不朽之境分毫。
所謂不朽,本來就是永生,以及,無敵。
否則的話,單以當初三族聖戰之時,司馬遷的中立態度,在魔族消亡之後,又怎麼會沒有人類聖者找其清算?
實非不願,而是不能。
如今饕餮和蒲牢所做的,註定只是無用功而已。
但柳施施會這麼想,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會這麼想,比如那位血脈高貴的魔族殿下。
相比起蒲牢和饕餮,魔族殿下的腳步顯得不疾不徐,優雅而淡然。
他打著赤腳,踩著雷池間那鬆軟的泥土,慢步來到了司馬遷的身前,隔著那道紫金色的才氣壁壘,看著他。
“原來這便是紫金才氣。”
說完這句話,那年輕的魔族殿下毫無徵兆地出手了。
自禹墨等人來到這方雷池之後,便一直沒有見過那年輕的殿下出過手,不論是在小黑復生之時,還是在阿大阿二馳援之時。
因為他沒有必要出手。
直到現在。
魔族殿下所做的很簡單,他只是輕輕抬起了手掌,然後按在了那紫金才氣之上。
“嗤……嗤……”
下一刻,那紫金才氣就宛如烈焰一般,狠狠地灼向了他的手掌,其溫度甚至比那片雪原之上的幽藍色火焰還要高!
然而,那年輕的魔族殿下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就這麼任由紫金才氣炙烤著自己的手掌,甚至連條件反射般縮開手掌也不曾做出!
看著這一幕,司馬遷笑著搖搖頭道:“佑生,沒用的。”
這是場中第一次有人敢直呼那年輕人的名諱,而這個人是司馬遷,所以他這一聲道來,卻是理所當然,甚至顯得有些親切。
因為司馬遷與魔君屠生有舊,他雖然沒有於襁褓中抱過這位尊貴的魔族殿下,卻曾於魔都長生宮中遠遠瞧過他一眼。
還記得,那一次應該是屠生邀請他入宮瞻觀其將成的大道吧。
念及此處,司馬遷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微微一頓,每每回想起屠生口中所謂的大道,他都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那種東西,是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如今故人已逝,只是希望,這位小殿下,不要重蹈其先父的覆轍吧。
說起來,當初屠生將其子取名為“佑生”,是不是也存了同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