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可以道里計的!
且不論沐夕在鳴響聖音後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更關鍵的是,面對聖階的力量,沐夕根本無法如臂使指。
換句話來說,一旦沐夕祭出這張最後的底牌,其所產生的傷害。便不是針對於滄瀾皇一個人的,而是在場的所有人!
包括唐吉,包括蘇雨,包括陸三嬌、白劍秋、華叔……
包括那兩千餘名文人學子!
甚至包括在木屋中的蘇文!
所以沐夕不敢動手!
所以滄瀾皇賭沐夕不敢動手!
可如果沐夕不動手。那麼場間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住滄瀾皇的步伐。
不管是那一眾半聖強者,還是那兩千餘名來自各大聖者世家、各處黑獄、鴻鳴書院的文道強者,在滄瀾皇的灼燙金焰面前。都只是飛蛾撲火。
近了,更近了。
滄瀾皇已經來到了那座木屋之前不到六尺的地方。
他看著面前僅剩的五道人影。輕輕搖了搖頭。
“我今天不想再殺人了,所以。請你們讓開吧。”
滄瀾皇的這句話說得很客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思。
陸三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肺部如火燒般的灼痛,唇角挑起了一個陰柔的弧度。
他單手捂著胸前的傷口,鮮血卻止不住地從他指縫間滲出,浸透了整件素色長衫,他轉過頭,對獵鷹說道:“這次怕是洗不乾淨了。”
獵鷹的神色看起來也有些萎頓,此時聽到陸三嬌這句話,努力笑著道:“沒關係,老孃可以給你做件新的。”
陸三嬌點點頭,輕輕揚了揚下巴,第一次用一種非常強硬的語氣對獵鷹說道:“你去那邊等我。”
獵鷹沒有動。
於是陸三嬌接著補充了一句話。
“別忘了,出門在外,尤其是在別人面前,得給自己男人一些面子。”
聞言,獵鷹突然低下了頭,再也不說話了,然後她一步步挪動著腳步,朝著沐夕等人所在的方向行去,唯有在與滄瀾皇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握了一下拳頭。
直到獵鷹走遠了,陸三嬌這才轉而對唐吉問道:“你怎麼樣?”
唐吉挺著一個大肚子,蹲跪在地上,不斷喘著粗氣,就像是一隻難看的癩蛤蟆,但他那雙小眼睛裡面所閃爍出的光芒,卻比滄瀾皇的金色才氣還要明亮。
他並沒有回答陸三嬌的問題,而是回過頭,對蘇雨說道:“小雨,這兒交給我,你進去。”
蘇雨不是獵鷹,所以不論是唐吉還是陸三嬌,都沒有讓她離開,或者說,他們都知道,她是不會離開的。
所以唐吉叫她進去。
進木屋裡面去。
哪怕最後他們敗了,至少她可以見蘇文一面。
這一聲交代,像訣別,更像是遺志,蘇雨沒有辦法開口回應,所以她只是咬著嘴唇,握著手中已經斷成了半截的秀劍,倒退了兩步。
但直到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哭,沒有落淚。
旬塵站在旁邊,看著蘇雨伸出雙手,準備推開那扇木門,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沒有阻止。
雖然在這之前,蘇文曾經交代過他和唐吉,讓他們儘量拖延一些時間,不要打擾他,但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例外的話,或許這個看起來瘦瘦黑黑的小丫頭,就是那唯一的例外了。
旬塵並沒有離開,即便他知道,自己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但他仍舊在心中抱著最後一份希望,他想要親眼看一看,今日天棄山一戰,最後的結局,到底會走向何方。
那個曾經創造了無數奇蹟的少年,這一次,還能做些什麼?
便在旬塵這麼想著的時候,下一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