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少爺愣住了。
很快,那少年回過神來,看著小三子,目如尖刀,問道:“你確定,那林花居的老闆叫做蘇文?”
小三子點點頭,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意思,卻也不敢再多言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庫房領5兩賞銀。”
小三子一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只是眨眼之間,少爺便竟然轉換了態度,自己非但沒有受罰,反而還有賞?
不過他可不敢多問,千恩萬謝地退出了書房。
房門再度緩緩合上,而書桌後的那個年輕人,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眼中陰芒疾閃:“蘇文!好你個蘇文!我正愁不知該如何一雪那春熙樓之恥,今日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好得很!”
這個少年,當然便是當日在春熙文會中,因蘇文的一首《青玉案》而丟了大臉面的嚴子安。
雖然當日嚴子安實際上是敗在了白遲手中,但最後蘇文的出現和獲勝,無疑是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至今仍然記得,在蘇文被柳施施請到後院後,那些文人學子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無聲的嘲笑和奚落!
作為曾經的臨川城第一天才,嚴子安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但怎奈他隨父入州府數年,在臨川城早就沒了根基,也無法對蘇文下手,所以只能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可是現在,蘇文竟然不聲不響來了州府,這不正是給了他一個最好的機會嗎?
“哼!別以為開了一家生意火爆的胭脂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我定要讓你知道,在州府,得罪了我是什麼下場!”
嚴子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彷彿已經看到了日後蘇文在他腳下跪地求饒的模樣。
想到這裡,嚴子安立刻召來了嚴家的管事,然後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管事驚異莫名地看著嚴子安,有些猶豫地說道:“少爺,這麼做,有些不符規矩吧,要是那蘇文有什麼背景的話,恐怕會給老爺惹來麻煩。”
嚴子安輕蔑地一笑,說道:“就算他有背景,也是在臨川城中,如今來了州府還能有什麼憑恃?即便那林花居的名聲,也只是走了狗屎運,跟柳嫣閣的大當家牽上線了而已,說到底,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文生,難道以我嚴家在州府的地位,連個區區胭脂鋪都擺不平了?”
管事聞言點點頭,心中不禁為那叫蘇文的少年默哀起來,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嚴家大公子,現在哪怕他那胭脂鋪生意再好,恐怕也得關門大吉了。
得到了管事的支援,嚴子安嘴角的笑容越發冷冽了起來,寒聲道:“我不僅要把這間鋪子的名聲搞臭!還要把他蘇文的文名搞臭!到時候任他州考成績再好,也不可能被書院錄取!”
管事輕聲提醒道:“如此,恐怕還得聖裁院那邊出出力才行。”
嚴子安心中早有定計,冷笑一聲:“林叔怕是忘了,小虎他叔叔,不正是聖裁院的執事麼?”
第四十八章 下三濫的手段
一大早上,天剛矇矇亮,黃梨街便已經如往日般擁堵起來,人聲鼎沸之間,似乎比夜晚的雲袖街還要熱鬧。
不少人還打著哈欠,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顯然是起得太早的緣故,排在隊伍前列的幾個人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據說是從昨天半夜一直等到了現在,連覺都沒敢睡。
最離譜的是排在第一的那個哥們兒,竟然自帶了乾糧和棉被,昨天晚飯都沒吃就來佔了個好位置,一整晚愣是沒挪地兒,死死地佔住了距離鋪子大門最近的地方,此時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身後的其他人。
在他的身後,有人歡喜有人憂,排在前四十名的那些人自然眉開眼笑,彷彿是幹了什麼光宗耀祖的大事,而四十名開外的其他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特別是那第四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