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少提他行不行，我都說和他再也沒關係了。”黃秋月不高興地說。

“喲，這是怎麼了？看來，你是在生他的氣？鬧彆扭了？”黃政委關切地問道。

“爸，我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好不好？”黃秋月懇求道。

“我怎麼不能管呀。我告訴你，這小子我還真看好了。你知道嗎？剛才是九團馬團長來的電話，他說葛文軍自從到了哨所，就安心工作，每天和戰士們一起站崗巡邏，有空還教戰士們外語、微機。戰士們都喜歡他。而且，他還自己主動搞了一個無線影片監控系統，把團裡一直想解決的技術難題給解決了，馬團長要為他請功呢。”黃政委笑著說道。

黃秋月一聽到無線監控幾個字，更生氣了，把頭轉到了一邊。

“我說，這麼好的小子，你還跟人家鬧彆扭呀？那我可真要說說你了。兩個人相處要學會忍讓，愛是需要理解和寬容的……”黃政委勸道。

“他好什麼呀？哪點好啦？一天胸無大志，就知道跟兵和狗在一起混。我看他大學是白上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寬廣，他骨子裡就是個農民，小農意識。”黃秋月怒氣衝衝地嚷道。

聽了黃秋月的話，黃政委的臉色一下子也沉了下來。

他生氣地站起來，指著黃秋月說道：“你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哪像個國防生，哪像個邊防軍人？和兵在一起怎麼了？那是對兵有感情。幹部不和兵在一起，和誰在一起？天天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說人家胸無大志，你說說看，他怎麼胸無大志了？”

黃秋月不服氣地說道：“我們是國防生，我們的用武之地應該是試驗室、電腦旁，而不是天天在哨所裡站崗巡邏。他現在一天就知道站崗，連研究生都顧不上考，將來能有什麼出息。國家花這麼多錢培養我們國防生，難道就是為了讓他去巡邏？”

“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安心守邊防就是胸無大志了？非要讀研、讀博才叫大志？這麼說，我也是胸無大志了，千千萬萬個邊防軍人都是胸無大志了？”黃政委憤怒地吼道。

黃秋月看到父親生氣了，嚇得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本來他可以有更好的選擇。他如果回到學校繼續讀書，將來一定會有一個好的前途的。我是為了陪他，我才來到邊防的。”

“黃秋月，我有些話忍了好久了。自從你畢業回來，我就發現你的思想有些不對頭。怎麼了？當初剛當國防生時的理想信念哪去了？被愛情衝昏頭腦了？你想讀書、想深造、想搞你的科學研究，這沒錯，我不反對，可你不能強迫別人和你做出一樣的選擇。都去讀書深造，都去大機關、科研單位，我們的邊防誰來守衛？我們的官兵難道天生應該守邊防嗎？他們不是父母的孩子嗎？他們不知道大城市生活好嗎？國防生就是為了國防事業培養的。國無防不立，邊無防不穩。國防是什麼？沒有邊防哪來的國防。我看，邊防更需要葛文軍這樣的高素質人才。你不願意待，可以走，讀完研也可以不回來，但是，你不能動搖我的軍心。”黃政委說完，生氣地拍了一下沙發，拿起書進裡屋去了。

屋外，黃秋月委屈地趴在沙發上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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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2）

第三十章（2）

漫長的冬季已經來了。白雪覆蓋了山林，覆蓋了江面。遠遠看去，哨所像是白雪映襯出的一幅風景畫。

這天一大早，天就陰沉沉的。可門前用白雪徹成的花壇裡，竟然開滿了鮮豔的花朵。走近了才會發現，這是戰士們用彩紙剪紮成的紙花，用一根樹枝插在白色的花壇裡。而這白色的花壇，還有哨所邊上的白色長城，都是葛文軍領著戰士們用厚厚的積雪堆徹起來，然後一刀一刀地雕刻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