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靠在門邊圍觀了父子互動的全程,看著兒子仰頭望著他爸,想撒嬌又不敢的樣子,她很懷疑他是被自己的親爹pua了——
否則怎麼能做到又怕他又聽他話又非要粘著他的?
在北皎倒數到“一”之前,北熾一臉順從地接過自己的滑雪鞋,堅強地爬到椅子上自己試圖穿鞋……看他短胳膊短腿拼命給自己穿鞋的費勁模樣,姜冉的眉毛都快挑高飛到腦門裡。
“你幫幫他。”
她忍不住在旁邊扮演“慈母多敗兒”的角色。
誰知道她一出聲,父子二人雙雙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小的那個眼神兒bli
gbli
g寫著“我不要幫”,大的那個眼神兒冰冷寫著“多管閒事”。
她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地說:“行,我多嘴,你們繼續。”
北皎扭回頭,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指揮他兒子自己穿滑雪鞋——
非常戲劇性的是,小木屋隔音也不是很好,大家的門都沒關,所以姜冉可以清楚地聽見隔壁單崇家,衛枝也在教小女兒穿滑雪鞋。
別人家:“這個鞋舌舌系不繫要扳開鴨,然後泱泱的jiojio伸進去!”
他們家:“鞋舌不開啟你硬塞怎麼可能塞進去?”
別人家:“哦,我們泱泱拽不動,沒關係,媽媽來!”
他們家:“用力啊!”
別人家:“穿好了站起來跳跳,跳跳,對啦——擠不擠?不難受吧?單崇你捏捏你女兒的鞋前面看看她頂不頂腳。”
他們家:“擠腳正常,穿兩天就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別那麼矯情。”
姜冉:“……”
抬起手揉一揉眉心,等北皎蹲在地上伸手替北熾繫好了滑雪鞋的鞋帶,一隻手牽著他——
北熾伸手靈活地從椅子上跳下來,彷彿根本感受不到(又或者是習慣了)他爹地的冷漠,牽著他的手就要往外衝。
北皎伸手拿起兒童滑雪板,彎腰的時候被他拽了拽,毫無準備所以猝不及防地晃了晃,他抬眼淡道:“別爆衝。”
姜冉:“?”
姜冉:“注意用詞,這是你兒子,又不是狗。”
她的再次發聲又換來男人懶洋洋的一瞥,他還是沒搭理他。
……這個記仇的小氣鬼。
她不過就是剛才他親上頭,手不規矩往她衣服裡伸又不聽她警告時,順手掐了一把他的蛋!
很輕的!
至於一副要記仇一輩子的樣子嗎!
北熾一回頭,見爸爸又和媽媽對峙上了,於是扔開了他的手自己撲向院子玩去了,院子裡的那個小秋千還在,他短手短腳地往上爬。
小屁孩一消失,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姜冉歪了歪腦袋,深褐色的瞳眸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還疼啊?我給你揉揉?”
這麼多年過去,她的聲音始終未變,輕慢中帶著一絲絲沙啞的性感,彷彿正經說一句話也能有調笑的意味。
一般男人根本招架不住這個。
黑暗中,北皎的耳尖悄悄變紅,在她真的好想要伸過手時,抬起手輕輕拍掉了她的手背。
那張英俊的臉勉強維持住了冷漠的樣子,他衝她揚了揚下巴,頂著“道歉否則拒不合作”的冷傲昂首挺胸走出房門。
……
門外院子裡有個小坡,坡不陡,還夠長,北皎走到小坡跟前時,李星楠正拿著一把鏟子整理雪坡,大概就是起到一個人工壓雪機的作用。
北皎和單崇後到,也任勞任怨地找了把鏟子整理雪道。
三個年齡相仿的小崽子在後面又叫又鬧玩成了一團。
單崇正揮舞鏟子辛勤勞動,這時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