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年和衛枝爬起來,就像是要去打撈一日魚獲的漁民,準備去打撈自家男人和玩瘋了的崽子們。
姜冉叼著柿餅,懶洋洋地一動不動,聽見她們要走,只是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一圈,不怎麼熱情地說“去嘛,一會兒吃飯微信群裡搖我”。
邱年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兒驚訝她居然沒跟出去驗收一下狗子的一日勞作成果——比如北坳坳要是沒學會換刃她就把北坳坳他爹錘一頓。
然而姜冉真的沒動,就靠著靠墊,深褐色的瞳眸和她對視。
邱年這就懂了:“又幹什麼了你們?”
姜冉衝她抿唇一笑,“你把北坳坳帶去你們房間玩會兒?”
邱年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邋遢的事,她翻了個白眼說“我真他媽服了啊”,這才慢吞吞走出門。
這就有了後來,北皎一個人推門進木屋,發現木屋裡空無一人,從浴室裡傳來水聲。
姜冉沒有潔癖,但是她要是出門,當天肯定是出門前洗個澡,然後因為乘坐過交通工具,到了目的地又再洗個澡。
這會兒北皎也沒覺得奇怪,還沒忘記兩人在小型冷戰,脫了外套,就穿著裡面一件衛衣,靠在炕上看手機。
窗戶開著一個小縫,旁邊還有還沒燒完的爐子,爐子上扔了小半塊沒吃完的柿餅……他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咬了一口放那過會兒想起來了再來吃的臭毛病是誰幹的,隨手拿起柿餅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隨便刷刷短影片app,後臺全是私信約他雪季上課。
他一邊看自己的日程表琢磨安排假期,排課掙外快順便還要抽時間陪媳婦兒和兒子——
忙的恨不得一個人掰成三下花。
正忙的不亦樂乎,這時候浴室的水聲停下,裡面的女人圍著浴巾探了個頭出來。
屋子裡就一盞昏黃的燈,暗的很,北皎掀起眼皮子掃了一眼浴室門口,看姜冉躡手躡腳地走出來,他又瞥了眼已經燃燒殆盡熄滅的火爐,順手關上了正呼呼往屋子裡吹冷風的窗戶。
姜冉慢吞吞爬上炕,也沒理他,看都沒看他一眼。
然而北皎卻不能不看她。
她身上就圍著一條浴巾,整個人都散發著沐浴液的香甜,香噴噴的,白皙細膩的面板上是被水蒸氣蒸出來的粉,水煮順著她修長的頸脖滴落——
他盯著那一滴水滴看了很久,很難不伸手試圖去給她拂掉那一滴水珠。
但他還是忍住了。
忍不住就他媽輸了。
北皎並沒有注意到他手上手機,某個剛刷到的短影片app從姜冉一腳踏出浴室開始已經重複播放到第三遍,背對著他的姜冉卻注意到了。
她無聲地勾了勾唇角,背對著他,拿出了自己的身體乳。
佛手柑摻雜著其他甜蜜的氣息一下子在房間裡擴散開來,這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某種訓練的訊號,輕易地能激發北皎的荷爾蒙立正起立。
姜冉慢吞吞地擦了四肢的身體乳,在她反手去夠自己的後背時,感覺到後背終於貼上了乾燥粗糙的手掌。
“我來。”
身後傳來的嗓音低沉喑啞。
手中的身體乳被接走。
他喉結上下無聲翻滾,然後原本老老實實給她抹背後身體乳的手就有點兒走偏——
她一把伸手摁住他的手,聲音還透著冷感,“幹什麼你?”
北皎是真的不吃她這假裝正經的一套,所以下一秒姜冉就是感覺到天旋地轉,然後整個人被他摁在了炕上,原本鬆鬆搭著的浴巾散開來,他壓覆而上。
高挺的鼻尖輕輕蹭她的頸脖——在看到那滴水珠時他就想這麼幹了,像是一隻大型犬壓在她身上,不讓她亂動彈,嗅她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