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額仁捧著梅子一溜煙出了門,我還有點沒回過神來。不過是偶爾提起了塵的事,不妨她竟然會特意去進香,敢情是把慈恩寺看做了娘娘廟……哎,那個嘴比蚌殼還緊的死和尚也不知跑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好在話題很快轉移到諾敏身上,那蘭聿敏攪著碗裡的冰塊,對我道,“她闖了這等禍,不知有多少人受此連累,也真是任性太過了。”言下不無憂心。
我知道她仍耿耿於懷的是我和多鐸,便笑了笑說,“算了,我看最糟的還數她自個兒,與喀爾喀的婚事告吹,你阿瑪大概不會輕饒她。”
她聞言便自嘲道,“有我這樣的姐姐,也真難怪了。”
正說著,忽見春兒挑簾進來,道,“福晉,爺和十四爺一塊來了。”
起身的功夫,兄弟兩人已一前一後跨進屋,相互見了禮,多鐸便輕扶著我背,笑問,“聊什麼呢?”
那蘭聿敏替我答道,“說我那妹妹呢,這丫頭還有夠叫人不省心的。”
“你也不用煩了,她的婚事定了,”多爾袞摘下帽子,隨手交給扎爾濟。
那蘭聿敏疑惑地望著自己的丈夫,我則轉向多鐸,“怎麼一回事?”
他避開我的目光,猶豫道,“皇上昨日指了一門親……哎,你就別管了。”
什麼叫做讓我別管?我下意識捏住他的手臂,“對方是誰?”
“我看也不用瞞著她們了,早些知道也算有個準備,”多爾袞的話讓我本能感到不安,他卻只淡然接續道,“是豪格。”
“怎麼會是大阿哥?”那蘭聿敏失聲道。
多鐸見我驚詫得說不出話來,急急解釋道,“這門婚事,是豪格自己求的。”
“我不信皇上會那麼輕易便應承。”豪格弒妻才不過幾月,成王之事不了了之後,反而坐事降多羅貝勒,如今還是風口浪尖上,讓諾敏嫁他,不是推她入火坑卻是什麼?
“宸妃娘娘是大媒,皇上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多爾袞皺眉回道。
那蘭聿敏不敢置通道,“宸妃?”
多鐸冷笑道,“聽說豪格央了舊日照拂他的嬤嬤去關雎宮跪求了半日,那一位心便軟了。”
多爾袞似乎早已預料到我們的反應,面無表情道,“詔書當日就已經送往了科爾沁,咱們再提,也是無用。”
我覺得心寒,抬頭望向他時,他卻只是抿著唇,靜靜望著窗外飄落的秋葉。
用過晚膳,暑氣有些消褪,照例去院子裡散步。
“戌時都過了,不回宮裡麼?”踩上最後一級臺階,我從春兒手裡接過汗巾,問道。他自六月掌了禮部後,憑空多了不少事,常常幾天都不見人影。
“該辦的都辦了,今兒就不過去了,”他輕道,低頭在我面頰邊吻了一下,“何況我也想多陪陪你。”
我沒什麼和他玩鬧的心情,進屋洗漱完畢後便早早躺下了。
信使走了快兩日,不知詔書送到了沒?諾敏大概不會願意,可是不答應又如何,這次恐怕算她要反抗也沒有悔改的可能了吧……對了,她是不是還掛記著多爾袞?豪格又是為了什麼執意要娶她……
我放棄繼續思考下去,這才發現身後沒有動靜。轉身見多鐸坐在炕沿不動,便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他眉心擰了個川字,片刻後回道,“我過幾日要去保定。”
“哦,什麼時候走?”又是對明朝用兵麼,次數還挺頻繁的。不過挺著個大肚子,我可沒精力幫他收拾,趕明兒讓瓜爾佳氏或者烏蘭珠折騰吧。
他半倚住床屏,說,“少則兩三日,最晚也在五日之內。”
我“唔”了聲表示我知道了,剛合起眼,便感覺他湊上來,滾燙的呼吸吹在我髮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