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出陰陽流動之氣,然後說道,“揀點石頭過來,最好是表面光滑一點,不要稜角分明的。”
山野間礫石雜陳,我以為不是什麼難事兒。真正落實到行動,才發現表面光滑的可不好找,又不是在河裡久經沖刷。地上的石頭全都毛毛糙糙,且凹進凸起出,“要不咱們河邊撿一點?”我問道。
“不要,就在這泥巴地裡挖!”四眼頭也沒抬,堅決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於是便跟著他,繼續在地裡刨石頭。
幸虧我們有“大個兒”。它先是在一旁無聊的站著,見我們不搭理它,便在一邊搖晃樹枝自己玩兒。那樹有大腿粗細,但卻被“大個兒”搖的“花枝亂顫”,一副就要倒掉的樣子。
那隻小黑猴子,站在大個兒的邊上。現在它應該知道“大個兒”雖然可怖,但也是我們一夥兒,而且它的個頭和之前的所作所為,似乎本事不小,因而更能保護它。所以小猴子一直安靜的待在“大個兒”的一邊。
——這女學生雖然現在是猴樣,但還保留著人的智商。
“喂,別在那調皮了!”我招招手,“幫著我們一塊幹!”
小猴子聽到之後,姍姍而來,“大個兒”則一步三跳的“轟轟”震得地面直響。這兩人體型反差巨大,可一個是二十多歲的女子,另一個卻只有幾個月大。場面實在是滑稽。
它們到了之後,見我們所做之事兒,便學著樣,和我們一起撿起了石頭。
過了幾分鐘,我們總算歸攏了一堆,還算能滿足四眼要求的石頭。
四眼也不說話,繼續掐算方位。沒了羅盤,全都靠心算,也難為他又要死掉不少腦細胞了。
“戊子未亥申酉乙,鬼去人留敬天地。”四眼一邊唸叨著,一邊將這些石塊,分成幾份,然後脫掉外衣,將石塊堆在衣服裡,拿到不同的地方。有的在樹下,有的在灌木叢旁,有的的山坡,而最遠的放到了河邊。
做完這些之後,他便回到了原地。
此期間,我一直在給他“放哨”。一會兒看看鬼板,一會兒再看看那具河底男屍。好在並無異樣發生。
四眼盤腿席地而坐,嘴巴里面念起了咒語。咒語嗚喱哇啦,我聽不懂,只從幾個蹦出來的詞彙,分辨出來,他念的還是漢語。
我往後退了幾步,觀察四眼擺出的陣勢。將石堆作為頂點,連線邊線,可以看出是多變型。怎麼講呢,我覺得就像一把舉起的大刀,而現在刀刃正對著鬼板群。
我看向另一邊,那些鬼板又冒出地面了地面不少,上面的圖案也越來越全面。
風格並不是寫實,往往數筆勾勒出一個形象,有日有月有人還有各種叫不出名稱怪鳥飛獸在雲間翻騰。
反正一看就遠離中原,帶著一股子濃濃的少數民族特色。
圖案旁,還有一些類似於文字的符號,肯定不是漢字,和我印象中日韓蒙藏之類的字型,也有很大區別。
我忍不住還是擔憂起來,純漢化的東西,對幾百年前的僰人之鬼,真的有用嗎?
這種擔憂感慢慢開始發酵,很快便轉化成了緊張和恐懼,因為伴隨著四眼的咒語聲,那些鬼板還真的開始變化起來。
我連忙拉著小猴子,站到了“大個兒”的側後方,應對即將要來的狀況。
第二百四十九章 僰鬼附身
四眼的咒語聲越來越響,可令人奇怪的是,音調越高,我能聽明白的漢語詞彙就越來越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半途改調,還是此咒原本就是如此。
我眼睛不敢放鬆,因為眼面前的變化已經慢慢開始了。那些鬼板似乎突然停止了“生長”。就像四眼的咒語,外加布下的陣法,給它們籠罩起了一層無形的透明罩子,抑制著它們繼續向上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