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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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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只要能達成所願,也並非是不能用的法子。

上了戰場,男人跟女人,都是一樣。那名女將也早該知道這樣的下場,並非有人會因為她是女兒家的身份,憐憫仁慈,給她一條活路走。至少在秦昊堯的立場看來,她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並非是如此天真愚笨的人。

“到時候,看看她到底是何等來頭,若是北帝在意的,她就能再活幾天,朕拿她還有用處。若不是北帝在意的人,到時候別再留著她,朕不想營內還要分米糧和人手照顧敵人。”秦昊堯徑自算計,黑眸之內幽深似海,晦明晦暗,走早練兵場的中央,他環顧四周,一臉森然地丟下這一番話。

“微臣遵命。”

孫奇低下頭,一臉肅然,再度抬起眼的時候,見秦昊堯已然負手而立,抬頭看著頭頂的星空,若有所思。

他從還是個少年的時候,就已經出入軍營,很多人都以為他會死在那些戰役之中,聖母皇太后,先皇,或許整個皇宮之中,除了語陽,再無一個人希望他活著。戎馬一生對於武官而言,或許聽來是輕描淡寫的經歷,唯獨他親自品嚐過那些身為皇族不曾體會過的滋味,最艱難的時候,也曾經受過不輕的傷,也曾經流過不少的血,也曾經被困在荒山野嶺之中長達數月,也曾經陷入埋伏九死一生——

但從未有過一次,他覺得自己跟星空如此近過,彷彿只需長臂一伸,就能輕易將璀璨山貨的星辰摘了下來。

他的眼前,彷彿浮現了那一雙眼眸,笑的時候,也似乎是上蒼將星辰鑲嵌在其中,會發光,會閃爍,會散發出柔和燦爛的光耀,悲傷的時候,也會發光,淚光點點,悲愴苦痛,那時候,她常常垂下長睫,將那些痛苦全部遮擋掩埋。

他離開皇宮才半個月,就已經開始想念她,是背棄了自己答應她的誓言,或許有些可笑,卻並不可恥。

有很多次,他也曾經從疾馳的馬背上重重摔下,尖銳的兵器也曾經深深刺入他的胸口抑或手臂,烈日高照的時候,也跟所有的將士一樣揮灑汗水,汗如雨下。躺在沙土之上,他的眼底永遠只是那一個太陽,若是夏日,便是火辣耀眼的令人無法睜開眼,若是冬日,便是冷冷清清淡淡的沒有半分暖意,每一次看到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

最危險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眼前都是一片虛無。

哪怕當真是如他們所願,他死在戰場上是最好的最乾脆的死法,他也不過是做一個孤獨的鬼魂。

人人死前,至少該有一兩個放不下的人吧。

只是多可惜,他卻沒有。

哪怕那一瞬,敵人的利劍長矛刺穿他的喉嚨,他的眼底也只剩下那一個太陽,或**或冷淡的太陽,再也不會浮現任何人的身影,任何人的神情,任何人的微笑或是眼淚。

他就在那些個深陷危機的時候死去的話,或許並不冤枉,只是如今想來,那麼死去的話,他也會很可憐。

不管他曾經得到多少,曾經失去多少,多少人想要看他死,多少人又死在他的手裡,他都不想再追究。只是這樣艱難又無心地活了幾十年,死的那一瞬,都無法看清自己為何而活,除了抱負,**,權力,江山,地位,那些都是無法徹底看清的東西,都是在眼底無聲無形的東西,甚至看不到一道光影,為了這些很難擁有卻又看不清原貌的東西就不明不白地死,他會不會覺得冤枉?

生來只有一雙能看到這些東西的眼,生來只有一個能嗅到這些氣味的鼻,血腥,嫉妒,醜惡,貪婪,任何一樣東西,都有各自的味道,但他若是不曾遇到她的話,或許閉眼的時候,也不會想起任何一個人的面貌。

如今,哪怕是蒙著他的眼,他也毫不費力能夠想起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嗓音也就在自己的耳畔,隱約可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