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我付雙倍。”男人喊著。
她回頭,甩動兩條麻花辮。“五千,雙倍是一萬。”誰讓他無禮在先,就別怪她獅子大開口。
明知她是在敲詐,他還是忍了下來。“成交。那你送我去採風民宿。”
呵,削到凱子了。“上車吧。”她先跳上駕駛座。
男人從車子的後車廂拿出隨身行李,還有一個裝著專業相機的大揹包,鎖好車後,才走到九人座車旁。
“你有駕照吧?”他可不想死在這不明不白的深山裡。
“你可以不要上車。”她睞了他一眼,發動車子。
“你看起來很小,我認為你沒有十八歲。”他識時務的坐上她身旁的副駕駛座,將行李丟往後座,膝蓋上則擺放著珍貴的相機揹包。
爆胎之後,他在路邊已經站了快兩個小時。路過的車子不少,只不過都沒有人願意停車。這年頭大家都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換成是他他也不會隨便停車。現在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載他,雖然是個黃毛小丫頭,且還把他誤認為是女人,不過能平安離開這裡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為了他這句話,葛愛竹的心情又大好。女人一過了二十,就喜歡被說得年輕一點。
“我已經二十了。”催動油門,心想希望好心有好報,可別半路被他打劫。
採風民宿,位於煙霧瀰漫的山區,面對著一望無際的山谷,後方是綿延無止境的高山。
山區裡有一個小型的社群。這幾年,愈來愈多的都市人上山來度假,為的只是山上的新鮮空氣和香甜的高山蔬果。
採風是一棟兩層樓的小木屋建築,四周景物就像一張阿爾卑斯山腳下的風景明信片,寬闊的天際映照著澄黃的油菜花海。
採風既不上網打廣告,也拒絕刊登在旅遊叢書上,其經營方式全講求一個緣字,就跟隨性的女主人一樣。
有緣來到的客人,女主人會像招待老朋友般熱切的款待;沒客人時,女主人就當守護住自己的一片天地,樂得輕鬆逍遙。
由於非假日,上山的客人不多,會住到採風的客人,更是少之又少;目前就只有這個留著長髮、身材瘦高的男人。
“麻煩你的身分證讓我登記一下。”胡雪安笑容可掬的在櫃檯旁招呼著被葛愛竹半路載回來的男人。
男人從皮夾裡掏出身分證。
“秦天?”胡雪安有著訝異,一邊在電腦裡敲下資料。
男人的名字就叫秦天。
“懷疑嗎?”秦天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
“只是覺得你的名字很特別,像是跟這裡的大自然景色相呼應。”胡雪安將身分證遞還給秦天。“你打算住幾天?”
“我的車子爆胎了,這附近有人可以幫我修車嗎?還是得從山下叫修車場的人上來?”
車子一駛近這棟民宿,秦天就被它原木的造型所深深吸引;進到屋內後,輕柔的鋼琴音樂、歐風的溫馨空間、簡約的室內設計、可愛的雕塑泥人,就像回到自己家中那般的舒服溫暖。
胡雪安從抽屜裡拿出一張修車場的名片交到秦天手上。“你可以打電話給山下的修車場,告訴他們你車子的位置,讓他們明天早上上山來替你看看。”
“那車子修好我就離開。”
他講話的調調有些跩,眼神總喜歡斜睨著,看似不正經,卻又不會覺得輕浮。
胡雪安雖然還不到三十歲,但經營民宿這幾年下來,也練就了看人的本領。但這個男人卻讓她猜不到底。
“一天的住宿費是兩千五,現在是平日,沒什麼客人,就算你七折優惠,一天是一七五0。”
“還是你有良心,剛剛你那個司機說一天要五千。”
“司機?綁辮子的女孩嗎?”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