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是個犟脾氣的,竟然還真的叫了一個見過真人的村民過來敘述。
村裡人少有說謊的,何況還是這樣大的謊話,聽到那村民說得真實可信,不僅鏢師起了好奇,就連屏風後的公子也都好奇起來,想要多留一天,看看是否有幸能夠見到那位山神。
公子身邊的侍兒跟他多年,知道他看著和軟,其實脾氣最是執拗,卻還是苦勸了幾句,生怕這場節外生枝誤了行程。
“他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我這樣遠嫁,別人看來自然是好的,然而你我誰不知道,那位不過是個外室娘子,以後能不能被認祖歸宗還不一定,那位又隨了她母親的風流性子,哪裡能夠真的把我看在眼中呢?”
說著說著,公子就勾了頭默默飲泣,他只會這樣哭,無聲無息,怕連呼吸都遭了人厭惡。
即便如此小心,然而隨著西州候的去世,沒了依靠的他最終也只能夠接受遠嫁的命運,甚至… …眼神蒙上了一層陰霾,這樣的遠嫁還是他捨出清白之身才換來的,否則,不過是在那個內宅之中做一個誰都瞧不起的“遠房子侄”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那些人眼中的趨炎附勢之輩。
每每想到此處,就讓人不由得紅了眼圈兒,想要撕碎手上的帕子,然而,最終能夠做的,卻是費盡心力為自己謀劃。
“若能僥倖得到山神眷顧,得賜靈藥,或許… …”公子說到此處,稍有幾分欣喜語氣,然而一雙眼卻是眸色暗沉,他比下人知道得更多一些,那位外室娘子早在一年前就因風流過度不能人事了。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夠在還有幾分情意的情況下求得這樣的嫁娶,否則,哪個女子肯把自己的男子送人,便是不用了,也要送到廟裡去才得安心。
一生所能依靠的是那樣不堪的一個人,想想,都要覺得悲哀,然而事實是,他希望她能好,哪怕一天一時一刻,只要能給他一個孩子,後半輩子也無需發愁什麼了。
侍兒並不知道那許多事情,還以為自家公子是想要搞出一個名頭來,弄個什麼山神賜福的說法,將來立住腳,心疼公子境況,他也不再阻攔,還暗自想著如何弄虛作假,無比要讓錦上添花,喜上加喜才是。
次日一早,鏢師便按昨日商量好的于山下高聲求救,只說家中悲苦,有病人重症,求山神賜藥等語。
按照村人的說法,這般獨自求藥,若是足夠誠心,真人自會出現,賜下靈藥。
鏢師嗓門大,為了突出悲苦,以情勝人,還特意放聲發出悲泣來,有模有樣地來了一通,不遠處馬車裡的侍兒聽得幾乎忍不住笑,尤其是從車窗偷看到那鏢師模樣自若,泣聲卻宏的樣子。
一眾人屏息凝神等著,山神之事,歷來難見實在,眾人雖有些期望,但心裡頭其實也都不是太信,半信半疑地等了好久,見得沒什麼動靜,便有人露出失望之色。
馬車之中的公子也不例外,一雙美目從最開始的目不轉睛到了現在也有些微微眯起,一早起來等到現在,他也有幾分累了。
正午時分,日光正是最濃的時候,連馬匹都忍不住要打盹兒了,山林中忽有腥風傳來。
警覺的鏢師立刻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做出手勢來讓周圍的人都保持警戒,自己也拿了刀在手上,一副戒備的模樣望向山林。
樹枝嘩啦啦作響,隨著響聲和腥風,林中一人騎著老虎走出,猛獸之王雙眼通紅,冰冷凝視過來的視線讓所有的人都脊背發涼,偏偏虎背上的人,披髮赤足,竟是極為漂亮的少年郎君。
“是你們求藥?”黑眸冰冷,轉視一圈兒,不難發現自己是刀劍所向,唇角的笑容便有了些許冷意。
“不,不是她們,是我,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董卿。”
一向自持身份,彬彬有禮的公子不曾帶上幕離,一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