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人頭地,只求兒子生活舒坦。我剛打聽到你的家庭。小樊,你這麼漂亮,外面大把富翁會幫你養家,我兒子事業才起步,養不起你家。你若跟我兒子,你受委屈,我兒子一輩子苦不到頭,兩敗俱傷,何苦呢。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有什麼要求,你跟我提,我儘量滿足。”
樊勝美無言以對。這些話,她比王母想到得更早。因此她並不覺得受傷害,這就是現實,無非以前她遮瞞著。而現在被王母揭開瘡疤,至多有些尷尬。有些惱羞成怒,更多的反而是無力。她想了會兒。道:“只有一個要求,您回家跟您兒子說一聲,我就不再叨擾您兒子了。我又不想害他,我也希望他好。再見。”
樊勝美扭頭就走了。即使聽見王母在身後還說什麼,她也聽得模模糊糊,並不真切,聽力忽然變得異常的差勁。
走著走著,樊勝美忽然咧嘴一笑,一腳踢開地上的炮仗頭。“******!”她開口罵一聲。除此。依然無話可說。只是一路傻笑著走回家去,肩背筆挺。
關雎爾從大年初一到初三一直跟著爸媽撲來撲去地拜年吃飯吃喜宴。大家都很好奇關雎爾的工作,坐下便七嘴八舌地很多問題。可關雎爾幾乎一句都不用說,自有她媽媽為主爸爸為輔替她全部回答了。她平時幾乎隔天打回家的電話,原來爸媽都牢牢記著,此時全都派上了用場。關雎爾只要與媽媽坐在同一張單人沙發裡,鑽在媽媽身後微笑便完成任務。
直到在一個親戚家吃完中飯,關雎爾才有自由活動時間。她一邊上網玩,一邊習慣性地發簡訊問邱瑩瑩在忙什麼。邱瑩瑩卻大方地一個電話打來。大著舌頭告訴關雎爾,她就是忙著吃啊吃,大魚大肉大酒,吃完拉出卡啦ok機。在家與親戚一起k歌,家裡好熱鬧。關雎爾知道邱瑩瑩最近一直處心積慮地存錢,而眼下看似已經喝醉。等醒來發現手機又是漫遊又是長途,還不得心疼死話費。於是關雎爾自覺地強行打斷邱瑩瑩的喋喋不休。結束通話。原來邱瑩瑩的春節過得很開心。
給樊勝美的簡訊卻無迴音。關雎爾並不在意,照舊一條一條地看微博。曲筱綃的是各地風物。一個接一個的火車站,無數的帥哥,和無數曲筱綃的自拍照,大多數時候穿的是職業裝,人模狗樣的,但關雎爾知道曲筱綃有一肚子壞水。安迪這幾天也是勤快更新微博,但一如其本人,從微博很難看出她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安迪的微博展示的全是簡約而實用的瑞典設計作品。只有熟悉她的人,才能從圖片中看出這些設計對她的胃口了。
關雎爾也好想出去玩,可今晚還有飯局,她得跟著爸媽去吃。她都吃得口腔起泡了。天才暗下來,媽媽已經催她換下居家服,準備出發。關雎爾往微博上“狠狠”上傳一條,“煩死了,每天吃,每天吃,每一個笑話都已經重複三遍了,還得去吃去說。”可她並無反抗舉動,不做這些無聊事,又怎麼能叫作春節呢。
坐上爸爸的車子,樊勝美的簡訊回覆才姍姍而來。“每天忙家務事,親戚絕蹤,倒也清靜,反而有很多時間看書看電視,才發現熒屏上有許多明星叫不出名字,我都落伍了。”
這回輪到關雎爾打電話過去,“樊姐,開始做晚飯了嗎?吃些什麼呢?”
“真想不到春節的菜市場還那麼熱鬧,以前以為春節只有超市才開著呢。下午領雷雷出去逛街,買了許多菜回來。晚上做虎皮鵪鶉蛋燒肘子,既然開了油鍋,再炸一盤茄盒。呵呵。”
“真能幹。我也想學燒菜,可我媽不讓,嫌廚房太小,塞不下第二個人。其實我才佔多少體積呢,而且我還可以幫忙。反正明天我家請客,我又不用做事,只要客人來前去買幾束花,把花瓶裡的花重插一遍就行。”
關母聽了不滿地道:“要肯做菜,明天整桌菜都讓你做,我樂得不管。你們父女,只會耍嘴皮子,誰肯真做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