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還是堅持笑道:“你哪兒聽說的。有這麼強大的內線在,怎麼可能不透過。對了,我過幾天去,你有什麼需要帶回家的?”
樊勝美皺著眉頭,“給你一個機會,你是自己說呢,還是我讓事實說話。或者我再問安迪,看她怎麼說。”
王柏川認真地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打聽來的。樣品檢測確實一波三折,但透過安迪幫忙,包總另外給我機會,可以說是起死回生吧。不信你問安迪。她傳達給我改進工藝的辦法,讓我提供改進思路。就這樣。我跟包總那邊都是內行人,思路一說通,大家很容易就領會,知道可行。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即使不相信我,這兒還有個雙保險呢。你問安迪。”
樊勝美緊緊盯住王柏川看,試圖從王柏川的臉上找出蛛絲馬跡。而王柏川的臉果真不是太自然,王柏川索性發動汽車,轉臉專心開他的車。樊勝美依然盯著王柏川,她不禁想到曲筱綃嘲諷她的話,她當初反對安迪與包奕凡,以致事情鬧得很大,安迪留宿朋友家不願見她,回來後也沒主動與她說話。安迪能不記著此事?現如今,安迪怎麼可能強力幫助王柏川。連曲筱綃這局外人都至今記恨她,關雎爾這個局外人至今看見她也不自在,安迪怎能不記恨。
樊勝美如此一想,心中透亮了。“安迪不會幫你,能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她對我記恨。王柏川,你實話實說,你的生意沒談成。安迪沒幫你。就這樣,是不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是不是?我最恨你們騙我。我告訴你,是我初中同學。跟你不是一個初中的,我初中同學告訴我你的樣品沒透過。樣品為什麼沒透過,不是你在現場盯著做的嗎?你不是信誓旦旦跟我保證絕對沒問題嗎?是不是測試時被人做了手腳?”
“我在開車,讓我停下再給你解釋。你說的都是沒影兒的事。安迪全力幫忙,非常夠朋友。”
“真的嗎?你敢用什麼發誓?”
“勝美,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跟你說的,反而要亂猜測呢?”
“你又為什麼不發誓呢?”
王柏川心煩意亂,在紅燈前差點兒踩錯剎車,差點兒追尾。但樊勝美旁觀冷笑。“心虛了?這輛車是不是又是租的?”
王柏川怒了,一拍方向盤,道:“對,租的。我買不起。”
樊勝美一聲哼,回身抓起後座的白玫瑰,趁紅燈堵車,開啟車門就走。王柏川想追,可又不能將車扔在路上。而且,他追上去說什麼呢。他拿什麼來發毒誓保證生意是成功的?總之樊勝美不相信他。王柏川非常生氣。
怒氣衝衝之下,王柏川給安迪打電話,通報進展,也就是不需要隱瞞了。樊勝美已經知道樣品沒透過檢測。王柏川很憤怒地道:“為什麼她從來只有居高臨下的指責?生意不成,我也很難過,有些事非人力能及。我也需要安慰。你僅僅是朋友的鄰居,你都願意幫我另想辦法。籌劃出路,為什麼她立刻確立所有責任。並將所有,甚至是莫須有的責任都栽到我頭上?都是赤手空拳出來打拼,何必如此輕賤我?她家一堆破事,我又何嘗說過她什麼,一向她有需要就幫忙解決,即使是她的責任我也從來不指責,為什麼她這麼對我?”
安迪也堵在路上,倒是很有耐心聽王柏川爆發的怒氣。估計若不是被氣得跳腳,又正好遭遇下班大堵車,王柏川應該不會找她訴苦。等王柏川告一段落,她微笑道:“背一句哈耶克的名言給你:在那些沒有信心靠自己的奮鬥找到前途的人們當中,很難找到獨立的精神和堅強的個性。小樊非常需要你,你或許是她能依賴的唯一,你能理解她?”
“她其實外強中乾?她這麼做是鞭策我?”王柏川想了好久,才問。
“呵呵,需要你自己結合上下文去理解了。我等的電話進來,不好意思。”
安迪並沒有給王柏川太多的訴苦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