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母顫抖的手指指著女兒,不怕女兒的尖叫,徑自道:“媽媽不會冤枉你。媽媽很心痛,很心痛。”
曲母說完,起身拎起包欲走。曲筱綃撲上去抱住媽媽。“我發誓,我真的沒監視媽媽。我幹嗎要監視媽媽?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你什麼都給我了,我還幹嗎要監視你?媽媽你想想。我沒理由監視你。不像爸爸,我要幫你捉小三,我還得防著他把家產都送給那倆兒子。媽媽,你想想啊,別冤枉我。”
曲母搖頭,“我不會冤枉你。我即使把所有的都給你,我絲毫財產不剩,你還會監視,你就是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媽媽比你自己還了解你。”
曲母強力甩脫曲筱綃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留曲筱綃在屋裡抓狂尖叫,這回,她是真的沒撒謊,可是媽媽不信她。
包奕凡與安迪依偎著看恐怖片,兩人最大的樂趣是以科學知識揭穿各種馬腳。包奕凡有手機進來,安迪便自覺按下暫停,等包奕凡忙完再一起看。一起看才好玩。
包奕凡拿來手機一看是爸爸的,便遞給安迪,“我結婚,他比我還賣力。你幫我聽?我名義上還在跟他吵架呢。”
“哈哈,不高興,我站你一邊,也跟他對立。”
包奕凡只得自己接起。都不需要包奕凡說話,老包自己興奮地呱啦呱啦講翻了。“我昨天下午開始進省城,跟老魏才住下,一批一批的人就上來見我們,都是以前我挖空心思上門求見還約不上的……”
包奕凡聽得滿臉尷尬,當即將擴音取消。可安迪還是能從保密不怎麼好的手機裡聽到東鱗西爪。兩人面部肌肉僵硬地面對,誰都知道木已成舟,無法阻止其他成年人的自發行為。可隨即,包奕凡眼睛一亮,“什麼?有辦法重啟審批”安迪不知道重啟的審批是什麼玩意兒,可看看包奕凡滿臉的興奮,便知魏國強投包奕凡所好,一定是做了件讓包奕凡很難拒絕的事。她只能無奈地翻白眼。
包奕凡見此,連忙伸手攬回安迪,一邊繼續“嗯,嗯”地聽電話,一邊以行動撫慰安迪。他草草結束通話,將手機一扔,趕緊解釋:“我爸跟魏先生一起進省城,應該沾光不少。想不到我也跟著沾光。去年我有一個配套專案被槍斃,原因是高耗能,你知道,近年國家對於耗能的槓子定得很嚴,去年明明風調雨順,用電不愁,可地方上依然拉閘限電,搞得工廠停三開四無法生產,就是為了年底用電達標。昨晚……”
“知——道——了(liao)。”安迪不想聽下去,朝中有人好辦事唄。
“你聽我厚著臉皮解釋。那個專案我從一回國就開始飛德國談合資,德國方面一直沒合作意向,一直只簽署出口合同,而不簽署技術合作協議。直到經濟危機波及到歐洲地區與歐元,他們的最大出口市場萎縮。此消彼長,前年開始他們主動提出洽談合作,直至去年索性談兼併。你知道,對於一個將追求產品升級和產品日臻完美作為信念的人而言,兼併一家有領先技術的國外公司,並逐步實現技術嫁接和國產化意味著什麼。飛躍!可惜,審批遇到障礙,我最近一直在鼓動市裡相關部門協助重啟,研討會已經開了兩個,效果寥寥。若單純只談兼併,距離理想太遠太遠啊。我知道你很不願意與魏先生有牽涉,可我也不會假惺惺對你說你若不願我就退出,擠迫你看在愛我的分兒上答應。我直接告訴你我志在必得,請你原諒。”
“不管我答不答應,你都要做。也就是不管我答不答應,你都要引狼入室,讓我事實認可魏國強?”
包奕凡並未正面回答,而是軟軟地哀嘆:“安迪,做實業很難,在這個浮躁大環境下做以追求技術進步為立身之本的實業更難,私營實業企業難上加難。誘惑太大,讓我走一次捷徑?”
“你知道我完全無法接受魏國強,看他在我面前晃,我會發瘋。但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