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很溫暖,樊勝美摘下手套,將冰涼的手背貼在臉上。“不讓你看我的手。你走開點兒。”
王柏川忙抓過樊勝美的手細看,“長凍瘡了?癢不癢?”他將樊勝美的兩隻手貼在自己臉上取暖。
“有點痛,等凍瘡消的時候才會癢呢。唉。我這才兩天呢,我媽的手跟老樹皮似的。好幾處開裂見血,拿橡皮膠貼著。看著心會抽。”
“要不要請個全天保姆。我替你出錢。”
“不要,還不到那程度。”樊勝美搖頭,雖然心中極度搖擺,“不過我這兩天辦事辦得現鈔見底,你借我兩百吧,我明天菜場買點兒菜。”
王柏川掏出皮夾,拿給樊勝美一疊。“寬著點兒用,也算是我送你媽媽的新年禮物。”
樊勝美一愣,猶豫了會兒,只從王柏川手中抽出兩張,其餘推了回去。“別誘惑我。你還是留著本金,好好做生意,你還得買房子呢。”
“這點兒我還是拿得出的。”
“積少成多。我自己都還把持不定呢,你別再往我手裡塞錢,我還指望你留點兒清醒阻止我再掉進無底洞呢。”說到這兒,樊勝美乾脆將手裡的兩百塊也塞回王柏川手裡,“唉,這些也不要。我在我媽面前再裝闊佬裝下去,明天我哥就得抱著僥倖心理潛回家又讓我替他們擦屁股了。真是隻能咬牙切齒地下狠心啊。王柏川,不許你再婆婆媽媽,你得監督我。”
“我怎麼捨得你吃苦。”
“你只要好好賺錢,賺得我問你借十萬都不用眨眼皮的時候,我就不用可憐了。”
王柏川吻著樊勝美手上剛長出來的一粒粒凍瘡,發誓:“我一定更加努力,你儘管相信我。”
樊勝美想笑,“怎麼有點兒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感覺呢?”可眼睛才彎起來,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灼燒了王柏川的心。王柏川再一次在心裡發誓,要擔起男子漢的責任。
飯後回到車上,王柏川再次提出,只給兩百塊總可以,又被樊勝美拒絕。樊勝美鐵了心,不能重蹈覆轍。
曲筱綃與劉歆華,及一干朋友吃喝玩樂得很開心,她與劉歆華的共同語言也越來越多。酒吧裡,她都沒怎麼落座,一直掛在劉歆華的脖子上慢搖,燈紅酒綠,意亂情迷。終於搖累了,回到位置上,她才喝一口單一麥芽,見劉歆華與她的同室竊竊私語,不禁一笑,伸腿踩住劉歆華的腳掌,慢慢地加大力氣。劉歆華吃痛,笑著轉過頭來,“幹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嗎,踩死你。”
劉歆華被踩得想叫,但堅持問曲筱綃同室要個答覆。同室見不得這等苦肉計,終於答應,但條件是劉歆華喝下整威士忌杯的單一麥芽。劉歆華看看杯子,但等看看曲筱綃,就動力倍增。他舉起杯子正要喝,曲筱綃一腳將踩著的腳掌踢飛,“傻帽兒,我又沒答應。你喝什麼。”
同室笑得倒入同伴懷裡,“識破了?哈哈。笑死我了。”
曲筱綃道:“真傻透了,還自以為做得保密呢。這麼粗淺的道行也想來蒙我。”
同室道:“就是啊。這麼客氣幹嗎,直接把門一關,把我鎖在門外,我能拿你們倆怎麼樣。關鍵你得把曲曲降服啊,哈哈,書讀太多了。”
“是啊,讀了滿肚子墨水,原來是個烏賊。”
“不,採花賊呢。”
曲筱綃與同室你一言我一語。一起消遣劉歆華。劉歆華急了,用最原始的辦法堵住曲筱綃的嘴:吻。曲筱綃忙於接吻,實在拖不過去,才接起已經不知響了多少次的電話。可若不是這電話由一心腹哥們兒打來,她還不願放棄與劉歆華的廝纏。“喂,看到簡訊了,但畫面這麼暗,看不清楚啊。”
“給你解釋一下,一個是你大哥。另一個是他最近猛追的三陪女,還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