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媽媽的回答讓樊勝美直罵自己手欠,不該上杆子打這個電話。媽媽說。醫院的住院費用是逐日產生,這才是給了昨天之前的所有費用。以後每天都得產生,每天都得給錢。聽說,一天一千總要的。一天一千!樊勝美算了算,距離哥哥放出來還有四天,她一天一千,還得準備四千,差不多她存摺可以洗清了。
關雎爾擔心樊勝美,又自知沒能力從樊勝美嘴裡掏出真相,讓她能真正幫上忙,她想來想去,將昨晚說的那些話都告訴了安迪。安迪將樊勝美的話整理排列一遍,有蛛絲馬跡將樊勝美的不快往家務事上指,可證據不夠有力,無法就此斷定樊勝美昨晚早睡又哭泣是為了家務事。但她想到樊勝美前天晚上醉酒,醉得人事不省卻還不由自主地哭泣,不知會不會是同一件事。她猶豫了一下,將樊勝美醉酒的事兒告訴關雎爾,但讓關雎爾對樊、邱兩個緘口不言,以免小邱嘴快,樊勝美尷尬。
關雎爾立刻想到很多,女孩子一個人,跟人喝酒醉成那樣,事後又哭泣,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兒呢,很有原因。她看看安迪,相信安迪的告知說明安迪也想到差不多的事兒。兩人在紅燈前瞭然對視,關雎爾道:“樊姐最近好像跟上回與你去酒會認識的人在一起。”
“我知道那人是誰,但不認識。”
“我們……千萬千萬不能讓小曲知道得太詳細。她會發散型思維。我絕不會告訴小邱。”
安迪無語了,只知道點頭認可。兩人都不敢去想樊勝美在章明松那兒發生了什麼事,當然,也不敢再貿然插手,詢問樊勝美為什麼不愉快。
關雎爾不知為什麼,為此覺得異常尷尬,她只得提出一件自家的事兒來轉移話題,“安迪,我下個月要過大關了。如果考核不過關,我可能被刷掉。這個月起,上司開始做對我們的考評,我真擔心。”
“不要怕。繼續儘自己的努力做事,用實力說明問題最簡單易行,而且心安理得。往往糾纏於辦公室鬥爭並抱怨不斷的人,最該反思自己的工作有沒有達到要求,可很多人看不到這一點。你則是反思過多。”
“是的是的,但做事真的需要竅門,你上回跟我說了每一個人該怎麼逐級對公司負責,我再回頭看自己做的工作,才明白我為什麼要做這些,該如何分清輕重緩急。只是,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看我的,上司跟我說,我工作還不夠有創造性。可我的腦袋每天被工作塞得滿滿的,真沒時間去想創造什麼的。有一次在茶水間聽一位前輩說,是不是重點大學畢業,絕對是智商的分水嶺。安迪,他們在考評時候,也會持這種偏見的吧。”
“看來你的心頭刺是文憑。只要做過高層管理,握有人事調配權的人都會告訴你,文憑只是進入的門檻,工作一年之後,唯有量才錄用。你問題不大。考評過後,是不是收入猛漲了?值得慶祝啊。”
“問題是考評結果不知怎樣啊。還有,還有……”關雎爾說到這兒。臉紅了,久久不能開口。
“怎麼了?又幹什麼小壞事了?”
“前幾天工作中發生一些糾紛。同樣是面臨考評的同事背後踩我和另一個同事,她被上司批了。上司說他相信我為人,說我敢作敢當,不會做那事。真好。但我說的是考評結果出來後,我媽她……她要安排我相親了。”不知為什麼,關雎爾與安迪特別投緣,與2202室友不肯說的事,都願意跟安迪說。“可是……”
“趙醫生?”
“是。讓我怎麼可能淡定地去相親。而且,以後可能經常在樓道里遇到他,我要抓狂了。啊。我到了。”
安迪愕然,抓著時間的尾巴趕緊說出心得:“我要記得以後一定善待對我示愛的人。”
關雎爾跳出車門,正好聽全安迪這句話,她不禁頓足喃喃自語,“這有關聯嗎,這有關聯嗎……”忽聽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