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側名義起兵,兵鋒直指長安!
司馬保舉旗之後,在上邽大會群雄,與氐族首領苻洪、楊難敵、楊堅頭歃血為盟。
西北諸氐羌出於各種考慮,紛紛聚集在南陽王旗下,組成了一個反長安同盟。
結盟儀式之後,司馬保以盟主身份邀請苻洪、楊堅頭、楊難敵入王府相聚,由秦州張春、楊次、楊曼、淳于定、裴詵、胡崧等文武眾人相陪。
“諸位請!”
“大王請!”
大夥兒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左手邊的苻洪、楊難敵,他膽氣陡然壯了起來。自將西北氐羌拉入自己陣營中,司馬保漸漸變得志得意滿,竟隱隱開始以天子自居。
酒熱耳酣之際,身材高俊、器宇不凡的苻洪,考慮再三,還是向南陽王詢問道:“敢問大王,不知鎮北將軍可曾對秦州舉旗會盟做出過回應?”
苻洪加入了秦州聯盟後,最擔心無法弄清鎮北將軍、幽州牧衛朔的立場。遼東實力強大,且又是長安支持者,若遼東明確表示反對,那聯盟前途可想而知。
“這……”司馬保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卻見謀主淳于定及時站出來接過了話題,“苻將軍,其實鎮北將軍不公開表態支援秦州,早在我等預料之中,而這也恰恰說明衛鎮北是支援秦州行清君側。”
“哦?淳于先生此言何意?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苻將軍莫急,且聽在下細細道來!鎮北將軍固然沒明確表態支援秦州,可他向來討厭胡虜禍害晉民。而石勒原本是鄴城、洛陽兩大慘案元兇之一,可太尉索綝卻無視這一點,悍然接受其投誠!”
“此舉已大大惡了鎮北將軍,只因索綝是天子近臣,而衛鎮北一向以天子忠臣自居,怎麼可能公開表達對天子近臣的不滿?但長安與遼東因石勒而不合卻是不爭的事實。”
“淳于先生又是從何得知衛鎮北對長安有所不滿?”
“請問苻將軍,可知當初天子下旨招撫石勒時,遼東是如何應對的嗎?”
苻洪想了一會兒道:“鎮北將軍得知此事後,立即勒令襄國交出劉驥等匈奴餘孽!除此之外再無對招撫一事發表任何看法。”
“這不就結了嘛!沒有任何表態,卻正是鎮北將軍藉此來表達對長安的不滿!按照常理來看,衛鎮北若是對朝廷招撫石勒沒有異議,他肯定會上書表達支援,更不可能在聖旨下達後公然逼迫石勒交出劉驥。”
“因此前前後後所有跡象表明,長安與遼東之間早就是貌合神離。故而大王聯合西北豪傑舉兵清君側,只要不傷害到天子安全,僅以誅討逆賊索綝為目標,那鎮北將軍一定不會與我等為敵。”
“嗯,淳于先生言之有理,某受教了!”
對於淳于定的判斷,苻洪心服口服,同時對淳于定也暗暗上了心。結盟之前,他根本就沒將秦州文武上下放在眼中,唯有氐族首領楊難敵被他列為潛在敵人。可如今看來,秦州其他人固然都是酒囊飯袋之輩,但淳于定不愧是秦州謀主,讓人不可小覷。
“其實就算鎮北將軍不贊同秦州起兵,也是有心無力!”
參軍楊曼頗看不慣淳于定一人大出風頭,同樣站起來侃侃而談道:“據我所知,這段時間遼東上下正全力推行新政,歸化胡族,整肅官場秩序,忙得不亦樂乎。哪裡有時間與精力插手雍秦爭端?所以苻將軍完全不必擔心遼東方面。”
他非常得意地哈哈一笑道:“衛鎮北雖有雄兵十數萬,但在遼東收復幷州時手段極為殘酷。比如,以祭奠洛陽遇害百姓為由,無情坑殺了二十餘萬匈奴人。與此同時又將河東世家豪強的財產劫掠一空,還給安邑衛氏羅織了大量罪名,將衛家連根拔除。”
“正因其手段過於殘酷,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