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裳也有部分被汗水浸濕,陸之霖心中不忍:「師兄,我幫你換衣裳罷?」
「不必!」
陸之霖柔聲道:「師兄以後想罰我,以後怎麼罰都好,但是現在沒必要和自己身子過不去,別人看了也會心疼。」
他剛才情緒激動,長睫上還凝有淚珠,很是情真意切。
王越急促喘息了幾回,無力為繼,只得閉上眼睛休息。或許是他急於求成,總覺得陸之霖不成器,直到那天晚上,陸之霖像一匹年輕兇悍的狼撲倒了他,將他拖到糙叢裡,恣意享用。
沒錯,的確是一匹白眼狼。王越只覺得胸口破開了個大洞,越咳越是難受。如今陸之霖踏入先天,又對他做了這般事情,他實在沒必要再管陸之霖的死活,對他來說,還是養傷最為重要。
他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迷濛間感到嘴唇柔軟,似乎被碰觸,隨後一股溫熱的米湯被度入口中。他其實理智還在,知道自己吞嚥都困難,即使被人以口相喂,卻還有部分順著嘴角流出去,隨即被人粗手笨腳地擦乾淨面頰。
第七章
他從沒有過這麼混沌迷濛的時候,彷彿剛才說出的那幾句話已費去了他所有心神,前所未有的無助讓他多了些許不安,意識到被人平穩地抱在懷中輕柔撫慰,不禁有些詫異。
他這樣的人,難道還需要撫慰嗎?他不禁想笑,然而確實增加了許多安心。
到了先天境界,肌肉骨骼已不同尋常人,真氣外放,只要人還沒有斷氣,功法大多都能自行運轉修復,只是在自我修復的這段時間裡非常危險,幾乎是個能拿刀的老人小孩都能殺了他。
所以身邊的閒雜人等越多就越是麻煩,他才提前將陸之霖遣走。要不是陸之霖,他或許根本不會受傷生病……陸之霖!
他從半昏半睡中驚醒,睜開眼睛,卻見長長的睫毛,白皙的面龐,在他面前放大到極致,正閉著眼睛,給他餵藥。
王越毫不猶豫地把才渡入口中的藥汁吞了下去,看著陸之霖離開他的嘴唇,發現他清醒後,露出錯愕的表情。
「含這麼久,有意思嗎?」王越的目光依舊像冰中之火。
陸之霖面色微微一紅。
他其實不太敢看王越枯瘦的臉,因為畢竟太醜了,雖說和他相處已久,不再怕他,但仍是不太願意直視。其實他此前和王越說話,都是一直看著他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屈而堅定,像在灼燒的光芒,讓他有種直面強者的感覺。但看臉上的其他地方,就……很為難。
然而閉上眼睛給他餵藥,卻發現師兄的唇瓣甚是柔軟,完全不像他冷硬的性格,令他想到了那三天沒日沒夜的激烈情事,便忍不住有些迷醉。
「師兄,你醒了。」他的聲音溫柔,「你又睡了一天一夜,怕你身體承受不了,所以先餵了些米湯,還有傷風的藥。」
王越早就將真氣執行了一遍,發現下半身的傷處好了大半,然而看到這個罪魁禍首卻讓他高興不起來。
「藥不對症,不必再煎藥了。」他勉強支撐著要坐起來,打算把陸之霖揍一頓,陸之霖卻搶先一步,扶住了他的肩膀,將枕頭放在床頭,隨後幾乎是毫不費力地將他抱起來,讓他靠坐在枕頭上。
如此細緻入微的服侍,讓王越微微一愣,竟然忘了怎麼訓斥陸之霖。
他雖有侍童在旁,但侍童只照顧他的起居,穿衣吃飯都是會自己來。儘管身體不適,但陸之霖碰觸他的身體,雖然只是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仍是讓他有痠麻的觸感,令他一陣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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