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茹微笑道:“好聽,當然好聽。已經出來了兩個時辰,阿豹的奶奶應該已經煮好了飯,阿豹要不要回去吃?”
小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奶奶做的飯最好吃了!對了,阿豹要告訴奶奶阿豹有新名字了!”說著便騰騰騰地跑向洞口。
蘇茹面上慈和的笑容在看向清波的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低聲道:“三日後掌教真人要在天下正道面前審問你,你好自為之吧。”
清波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陰陽魚巨門之後方才收回目光,垂眼微笑:“三日後麼?也是,道玄真人的傷勢已經壓制住了,出來活動活動並無大礙。何況有焚香谷的人來,他這個掌教真人若是不在場,青雲門怕是會被削麵子的。”
時間如更漏中的水一點點的流走,日影由中天到西斜,最終完全沉沒。夜色籠上了整座青雲山,滿山寂靜,人跡罕至的幻月洞府外更是一派蕭殺景象。一道淡淡身影在黑暗中潛行,最終停在了幻月洞府的洞口,樹影婆娑間,清冷月光落下,映出來人清俊的面容,卻是秦無炎。他看著幻月洞府,目光變幻不定,顯然心中的天人交戰甚為激烈。幻月洞府的洞口並不高,點綴著些許枯枝敗葉,似是一隻平平無奇的眼,淡然的望著這個年輕人,古井無波。
青雲門幻月洞府之內有一上乘法陣,是鎮守古劍誅仙之靈,與誅仙劍陣同根同源。若有外人擅闖洞府,觸動內裡機關,便如同與整座誅仙劍陣對上,再無生理。
近日在魔教內興起的傳言似乎又在耳邊迴響,秦無炎微微皺眉。他不知道這個傳言是真是假,但他明白,青雲門稱雄天下多年,其師門重地又豈會不機關重重。他也明白這個突然興起的流言明明沒有幾個人知曉,為何卻偏偏傳到了他的耳朵裡,鬼王宗那位老謀深算的鬼王,終是見不得萬毒門一家獨大了。
只要自己一死,萬毒門群龍無首便與一團散沙無異,而三妙夫人和金瓶兒不甘合歡派為人附庸,到時必會興風作浪,再加上鬼王宗在一旁虎視眈眈,萬毒門八百年基業必毀無疑。正道素來與魔教為敵,也必是樂於看到這一局面出現的。
可即便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他仍是來了。即使主動寫下了那封休書,但情之所鍾,又豈會輕易放下?近日來修行每每覺得心浮氣躁,修為再難進一步不說,更是隱隱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當她將要被青雲門處決的訊息傳來時,他雖舉止如常,但內裡真氣早已亂成了一團亂麻。他明白,無論面上有多不在乎,那名無情的女子都已化作了他的心魔,如要害之處的暗傷,看著雖然正常,每一觸及便會痛入骨髓。
秦無炎看著幻月洞府,身形一動,終於舉步。
不管是否有結局,他都無法想象那日在林木扶疏間垂眸吹簫的白衣女子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骨,而以她犯的錯和正道中人沽名釣譽之心,大約是連屍骨都難留得下的吧?
他要救她。雖然獸妖之劫中魔教亦是損失慘重,她已無法在魔教中容身,但天下之大,總會有容得下一位小小女子的地方。何況南疆邊陲,有她一心所繫之人,獸神道行通天,便是連威力絕倫的誅仙劍陣都凜然不懼,應能護得她周全吧。
一腳踏入洞中,眼前現出的是一間石室,很大,但也不是大得出奇古怪,裡面空無一物,顯得很是普通。唯一顯得有些不凡的便是一側石壁上雕刻的太極圖案,同石壁一般的材質,卻散發出淡淡的清光,那是石室中唯一的一點光源。
剛才被他抓住的青雲弟子只說凌師妹被囚禁在幻月洞府,每日的食物和水都由通天峰的長老送入。眼前的石室空無一人,顯然清波並沒有關在這裡,這石室中應該另有機關。
秦無炎的目光巡移,沒有放過石室中的一個角落,最終落在石壁上的太極圖案之上。在萬毒門秘術感應之下,這石室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