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可怖,仔細看去,但不時亮起的法寶之光幾乎被周圍黑壓壓的獸群淹沒,細看那法寶數量,已比大戰開始前少了一大半。一道紫色奇光在黑色的洪流中縱橫,所經之處百獸避易,率領群獸的兩隻巨獸挪動著龐大的身體向她殺去,被她靈巧的一一避過,反倒將其龐大的身形引入獸群密集的地方,一時哀鳴聲聲,普通的獸妖被踩死無數。那是金瓶兒。
這位宗主的愛徒,合歡派中的第二高手,已在一日前下場,現在整個合歡派的後備力量,只剩下了宗主三妙夫人一人。
沒有人知道這群獸妖為何這樣不知畏懼,似乎天生只懂得殺戮;也沒有知道這些獸妖的數量究竟有多少,究竟是不是無窮無盡;也沒有人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下一刻是不是就會化為這群獸妖的口中餐。所有的合歡派弟子已經遺忘了噁心,遺忘了恐懼和飢餓,只知道揮動手臂,揮動手臂……
這樣下去,即使能夠扛過這一劫,合歡派又該怎麼應對魔教各宗派間的殘酷傾軋?更罔論,她們真的能夠熬過這一劫嗎?
三妙夫人閉上眼睛,籠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片刻後她睜開眼,眼底似有明光越過,清麗絕倫的臉龐突然變得空靈釋然。
“瓶兒,回來!”她喊道,真氣過處,離得稍近的妖獸被震得發暈,隨即便被正在交手的對手毫不猶豫的奪去性命。
金瓶兒身體一顫,紫芒刃耗光如電,紫氣千橫,向著高臺掠去:“師父叫我有何事?”
三妙夫人看著她激戰一天後依舊氣完神足的臉,滿意的微微一笑,點頭道:“瓶兒,你做得很好。”
金瓶兒看著三妙夫人的神色,心中隱隱的猜測越發明晰,此刻眼睛一酸,喃喃道:“師父你……”
“與獸妖戰到現在,我合歡派的實力已折損了十之六七,”三妙夫人道,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這一戰無論是輸是贏,都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你帶著剩下的弟子從地道離開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金瓶兒的眼睛瞬間睜大,眼中常有的玩世不恭之色一分分的退下去,露出最真實的情感:“師父你要一個人……”
“不錯,我留下啟動天魔大陣,讓這群獸妖為逍遙澗陪葬。”三妙夫人淡淡道,“天魔大陣一旦啟動,入陣者有進無出,留下的人再多也是死,只為師一個人就夠了。”
“天魔大陣不是隻有師父一個可以開啟!”金瓶兒大聲道,嬌臉含煞,竟沒了平時半分嬌媚蘊藉顛倒眾生的樣子。
三妙夫人喝道:“瓶兒!”
金瓶兒氣息漸漸平穩下來,臉上是說不出淡淡的哀色:“師父,我們一起走,我可以用攝魂術控制幾個弟子,她們一樣可以在我操縱下開啟天魔陣。”
三妙夫人目光中的冰雪漸漸消融,只是聲音仍舊清冷:“為師是合歡派的宗主,逍遙澗是我合歡派八百年根基所在,今日不得已而棄之,為師自當與它共存亡。” 而且這群獸妖甚是厲害,要多少弟子才能托住它們,讓其她人安然離開?
見金瓶兒仍要說話,她截道,“瓶兒你入我門牆不過短短二十年,為師已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傳給你,今日便將掌門印信和纏綿絲交與你。還望你能夠光大我門,將來,能夠重歸逍遙澗。”
“師父……”金瓶兒面色煞白,見三妙夫人已飛身而起,瞬間揮出數掌,將十丈內的獸妖清空,同時震聲喝令眾弟子向高臺方向聚攏,不由眼睛一眨,一滴淚悠悠墜落,嘴角卻顫抖的翹起,露出嬌媚如春意的笑容。
喜怒哀樂皆嫵媚,是合歡派媚術的真意所在。這是三妙夫人當初傳她媚術時說的話,這些年她一直照做,並將永遠做下去。
“我活了幾百年,雖沒有讓合歡派稱霸天下,但自問到了泉下,見到列位祖師,也能無愧於心。瓶兒,他日在泉下相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