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我一眼,眼神比先前要柔和許多。眼神裡還含有些許同情,隨即嘆息道:“這等符咒,臨風祭司恐怕也沒有能力,只能等他來商討一番。”
“那姑姑,月凌他…我不敢說下去,我現在呼吸一下都會痛,很怕夏月凌就此不在。且一想到以前地日子,竟然都只顧自去計較,沒好好跟他相處,心就痛得恨不得碎掉。那時自己多傻,總以為明天還很多,從未想過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明姑姑只是怔怔地看我,許久沒回答我。然後轉身雙手合掌,口中唸唸有詞,隨即右手騰起一陣白霧,在夏月凌面上一撫,一陣如同薄荷地清香頓時彌散在空氣中,夏月凌的面色稍緩和,身子停止了掙扎,像經過一場劇烈運動之後。他身體極度虛弱,頹然躺在躺椅上。面色雖蒼白,但適才的紅潮與青紫消失,呼吸漸漸勻稱。
“為他擦擦汗,小月去給二位找身乾淨衣服。”她抬手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又仔細端詳了夏月凌,又仔細盯著我瞧了瞧。
“各司其職去。”她揮手讓宮女和太監們退下。
“姑姑,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替夏月凌拭擦著臉,也知曉她屏退左右想必是有話問我。
她略帶讚賞地說:“小姐果然是聰明是人。知曉老婆子想知曉你二人地來歷。”
“明姑姑如此為我和月凌,曉蓮謝過。”我應對道,不想說什麼,直覺如果有任何洩露,在這裡我和夏月凌更加舉步維艱。
“小姐是不信任我老婆子?也對,小姐是貴人,定有非凡地來歷。今日老婆子也不追問。只是夏公子面相與大祭司無異,雖殘魂破魄,但氣質更具帝王相,想必非池中物;而藍小姐地面相竟是母儀天下之相,然命盤上卻又有看不出的命線捆綁。恕老婆子學識淺薄,二人命運之玄妙,竟不是命盤所顯。二位地來歷,還真是非凡,看不到過去未來,竟連現在都是充滿變數。”明姑姑不緊不慢地說,竟又行了拱手的大禮。
我訝然一驚,慌忙說:“姑姑此等世外高人,對曉蓮行如此大禮,真是折煞曉蓮了。”
“老婆子只不過是天商眾多神之侍女中地一員,只會相面,拈簡單地符咒,是天商法術之中最底層者,小姐何必折煞老婆子呢。倒是小姐靈力氤氳,深不可測,只是小姐本體不知在何方,便無法駕馭自身靈力,所以大多數時候能發揮百分之一已經不錯了。要不然,小姐自己倒是可以解了公子所中符咒了。”明姑姑眼裡滿是崇敬。
“姑姑,你是說我的本體不在?我其實可以自己解這個咒?”我看著她,巨大的驚喜從心靈深處湧起,我竟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可下一刻,她卻搖搖頭道:“小姐若有本體,倒是可以。
只可惜了。唉,等臨風祭司來了,再從長計議吧,他的法術在祭司之中是僅次於冥天大祭司的。”
我心裡自然很是高興,憑冥天的法力解此咒應該沒有困難,那這個臨風僅次於大祭司,說不定夏月凌所中的咒這番便可解了。
然下一刻,又想到這天商此刻正在動盪,適才聽蘇玲瓏與別人的對話,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後宮是非多,若是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那會給蘇玲瓏帶來災禍,便不免擔憂起來,說:“姑姑,這臨風祭司可靠否?會否給公主找麻煩?”
明姑姑幫我將夏月凌抬到榻上,笑道:“藍小姐不必擔心,這臨風是公主母妃的本家,對公主向來關懷備至。”
“公主母妃本家是?”我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玄妙地相連,竟脫口而出問道。
果然,明姑姑神色裡有戒備,皺了皺眉,看了看我,說:“春城林家。藍小姐還是少打聽。至於會給公主帶來災禍的,恐怕是藍小姐的面相。這天商的神之侍女無數,會相面的也不計其數。小姐的母儀天下之相恐怕要掩飾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