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他又發覺草屋裡不對勁,所以在顧長天要跑前就拉住了他。黃千山隔著木門偷聽屋裡的動靜,三隻豺狗都在喘氣,聽起來跟人的笑聲很接近。山林起了大風,樹葉嘩啦嘩啦作響,黃千山和顧長天誤以為屋子裡是人在笑,沒想到只是豺狗在大聲喘氣。
三隻豺狗在人闖進來時,和人類對望了一眼,在黃千山和顧長天關上門後,它們沒有任何追擊的行為。黃千山覺得奇怪,照理說豺狗是野獸,它們住在岩石縫隙、天然洞穴,或隱匿在灌木叢藪之中,但不會自己挖掘洞穴,更別提建座草屋供自己擋風避雨。可是,草屋實實在在地存在於眼前,黃千山不得不接受現實,所以他荒唐地想,該不是豺狗吸納了王屋山的天地靈氣,漸漸地成了精,有了人的思想,所以會建房子了?
顧長天不知道黃千山的想法,他看見黃千山不走,就焦急地說:“快走啊,怎麼動也不動,你不想活了?”
黃千山拉著木門把手不放手,他說:“顧老弟,你不覺得這三隻豺狗不尋常嗎?”
顧長天哪裡注意那麼多,他說:“等它們把我們的腸子撕斷,你就知道什麼是不尋常了,黃兄弟,你聽我勸,快走。”
黃千山等了片刻,豺狗還是沒有衝出來,於是他說:“顧老弟,你看,豺狗根本沒有追出來,它們有點不對勁哪!”
顧長天懵了,他覺得黃千山說的沒錯,豺狗哪會這麼遲鈍,等了半宿居然沒破屋而出,實在有違豺狗風範。顧長天情不自禁地佩服黃千山,他沒見過黃千山以前,還以為黃千山是個文弱書生,哪想他膽子如此大,見識甚廣。顧長天想到這裡,心中竟起了幾波漣漪,他覺得一陣興奮,想當年他也渴望這種探險搏命的生活,可惜生在一個書香世家,過的卻是另一種平淡無奇的生活。
“顧老弟,我們偷偷地看一眼,看看三隻豺狗在裡面搞什麼名堂。”
黃千山說罷,也沒管顧長天同意不同意,他將木門往裡推了一點點。草屋裡只有詭異地喘氣聲,黃千山看不清楚豺狗在裡面做什麼,它們沒有動,全都趴在地上。顧長天急著弄明白,於是就將手電調到最亮,強光射進去,草屋裡的情況立刻一目瞭然。黃千山和顧長天終於弄明白,為什麼豺狗沒有追出來,為什麼一改兇狠的本性,原來三隻棕紅色的豺狗全是母的,它們現在正在分娩中!
“黃兄弟,咱們真幸運,居然能看到這一幕!”顧長天興奮地低語。
黃千山卻變得不那麼樂觀了,他說:“這裡三隻豺狗都是母的,那肯定至少還有一隻公的,不然它們總不可能得到上帝的種子而懷孕吧?”
顧長天醒悟過來,他慌張地說:“那咱們還是撤了吧,要是當家的回來,看到咱們偷看它老婆生孩子,那還不得我們活吞了。”
黃千山也不想再看下去,他剛離開,忽然又覺得很奇怪,一下子眼光就聚集到了木門的門把手上。黃千山琢磨著,要真是豺狗建的草屋,它們怎麼會弄個門把手出來,根本沒這個必要。該不是山裡出了個類似人猿泰山的豺娃,專門和豺狗住在一起,黃千山越想越邪惡,最後竟懷疑母豺狗肚子裡的東西會不會是豺娃的。母豺狗也知廉恥,它們看見黃千山久久不把門掩上,頓時大怒,身上的毛髮全都豎了起來,全都惡狠狠地盯著侵犯者。
“啊哈哈——!”
這時,神秘男人的笑聲又從山林裡傳出來,黃千山和顧長天沒有心理準備,被這冷不防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這個聲音很清楚,就在他們的不遠處,黃千山將手電一轉,光線透過密麻的野樹和藤蔓,照到一根老樹下有一個男人的身影,他在這裡扭動四肢,好像跳巫師的祭祀舞步一樣,就連他跟前的參天老樹竟也忍不住地扭動起來。
顧長天見狀就想衝過去看個究竟,可是黃千山馬上拉住他,黃千山凝神遠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