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玉霞扭了身體啪的一下開啟床頭燈,屋裡頓時亮了起來,她忽的一下坐了起來,冷冷的的瞪著何宏睿看。
看的何宏睿心裡毛毛的,這一兩年在城裡養尊處優,她也不似從前那般粗糙,看上去竟然比之前還要年輕上兩歲似的,但是此刻燈光照著她的臉,卻顯得很醜陋。
“我說錯了嗎?”耿玉霞看著何宏睿冷笑,“對於她來說錢算不得什麼……”
何宏睿聽著她越說越不像,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何宏睿!”耿玉霞喊了一嗓子,“你幹什麼去!”
“你吼什麼吼,你當這是在家裡!”何宏睿回頭怒道。
“這會又說不是我家了,”耿玉霞冷笑著看他,“晚上吃飯的時候還說是這裡和咱們的一樣,變得可真快!”她說完躺下了拉上被子蒙上了頭。
何宏睿嘆了口氣,拉開門去了客廳,母親的臥室門開了個小縫,她露出半個臉來,朝著他招招手,何宏睿耷拉著腦袋,一閃身進去了。
何母壓低了聲音,“你媳婦又怎麼了?大半夜的吵什麼吵?”
母親的屋裡開了一盞檯燈,黃色的燈光暖暖的,何宏睿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了床沿上,“沒事。”
何令然說道,“沒事你跑出來?”
“爸,媽,你們要是在我妹這待夠了,就去我那住些天。”
何令然聽著兒子的聲音比往日裡還要沉幾分,再聽著動靜,尋思著應該是兩口子吵架了。
“不去了,”他靜靜的說道,“這裡剛穩定了下來,你媽還得幫著你妹妹看孩子。你妹妹那工作不輕鬆,景辰又不在身邊,一家子老小什麼事都得指著她拿主意,我和你媽若是回去了,她這日子可怎麼過?”
“別人都以為她多有錢似的,花銷也大,她私下裡和我說,從去年年底景辰就沒有往家裡拿過錢了,她也不過是在強撐著。”
若是按照往常,何令然肯定不會跟兒子講這些,晚上的時候他也看出端倪來了,兒媳婦性子要強,看著他們老兩口在省城都有了房子,話裡話外都在透露著也想來省城。他們兩口子的積蓄全都用在縣城裡置辦家業上了,哪裡還有錢來省城,若是真要來,靠誰,不是還得靠何薇麼?
兒子、女兒在他心裡都一樣的疼,他才不會一味的給兒子置家辦業,不然豈不是讓孝順的閨女寒了心?
何母卻吃了一驚,“你說景辰一直都沒有給何薇錢?我怎麼不知道。”
何令然低聲道,“你小聲點,何薇不讓說,不然的話裝修房子的錢,她怎麼可能讓你出?她手裡也沒有錢了,還得撐大半年。”
“這孩子也真是的,為什麼不說,”何母有點生氣,“早說了也不能讓她作難不是?”
“作難倒不至於,手裡沒錢倒是真的,”何令然嘆了口氣,“宏睿,你也這個年紀了,該硬氣的還是要硬氣一點。就算我和你媽都活著,就算這套房子是你妹妹給我們買的,你們想怎麼住就怎麼住。玉霞若是真想搬過來不想和我們一起住,我和你媽出去租房子住都使得。”
何宏睿漲紅了臉,“爸,您說什麼哪,玉霞她不是那樣的人!”
何母冷哼一聲,“以前不是,現在難說,上午來的到晚上說了快二十遍你們日子難過。宏睿,你老實歸老實,該管的也得管。明媛和明軒兩個小時候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你去問問她,還記不記得!”
“你小聲點。”何令然從床上坐起來推了推她,“你插什麼嘴。”
何母便不說話了,在她心裡當然是兒子更重,但是這個兒媳婦算計閨女,她可真看不過去,我的閨女憨傻、實在就該被你算計?這牆雖然隔音,但就在一個屋裡面,他們說什麼,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