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深防線在這一瞬迸出無數裂痕,燒紅火舔舐著五臟六腑,要燒成灰燼。
他不需要忍耐,大步跑向她。
分佈在言卿周圍幾道影子,快速在他視野中匯聚,雲淡風輕擋住去路。
“霍總,據說你前幾天在集團裡就發了一回脾氣,鬧得人盡皆知,可惜我沒能親眼所見,”兩個中年男人,其中穿西裝黃奉哂笑,眼尾皺紋扭成兩道蜈蚣,“怎麼,今天又失控了?”
霍雲深站住,狹長雙眼眯起,終於將視線轉向他們。
另一個戴眼鏡江營,抱胸待在保鏢們左右圍攏安全圈裡,不齒地冷嗤:“從小就是個瘋子,如果當年老爺子早點弄死他,何必搞出後面那些麻煩,霍氏也不會被他血洗,讓一個為女人發瘋貨色掌了權。”
兩人皆是董事會手握話語權大股東,與霍氏淵源深厚,自霍雲深入主以來,低眉順眼卑躬屈膝,表現得絕無二心,要不是透過泊倫合約失敗,很難把背後支援霍臨川人關聯到他們身上。
黃奉和江營以為霍雲深絕不會有準備,一定能看到他吃驚憤恨表情。
兩年多在他威壓下忍辱負重,就是等待這一刻給他致命打擊。
霍雲深卻只說了兩個字:“滾開。”
森然聲線一如以前,在偌大房間裡嗡嗡迴響。
黃奉皺眉,臉色微變,冷笑道:“霍雲深,裝鎮定給誰看?你為了這個女人,從過去到今天,沒有絲毫長進,想救她是吧?我告訴你方法。”
他跟江營對視一眼,把中間通往言卿道路讓開,讓兩個人能彼此看到。
霍雲深一眨不眨,眼瞳跳著鋒利暗芒。
言卿對他胡亂搖頭,盡一切努力把地上那個背對他擺放倒計時指給他,想引起他注意,讓他快走。
黃奉眼尾蜈蚣蠕動,故意放慢語速,享受凌虐過程:“霍總,我幫你算過了,走到她面前,你還需要十步,不如這樣,你掰斷一根手指,我就讓你進一步,怎麼樣?”
“等十根手指都斷了,你就能碰到她,划算。”
霍雲深忽然笑了下:“好。”
言卿愣住,激烈地掙動。
霍雲深盯著她眼睛,單手解開外衣扔到遠處,剩下里面一件素白襯衫,他挽起衣袖,撫上自己左手食指,猝然向後用力。
他沒有絲毫猶豫,前後不超過三秒,骨骼異響極其刺耳,縱然是黃奉和江營期待畫面,仍是被嚇到屏息,禁不住向他靠近,要看得清楚。
霍雲深也往前邁了一步。
兩廂動作,距離眨眼之間被拉近,在黃奉和霍雲深只剩下兩步遠時,霍雲深面無表情伸出他剛傷過左手,鋼鑄般五指抓住黃奉衣領狠狠一扯,倏地把他拽到跟前,往粗糲水泥地面猛一摔打。
黃奉五十有餘,保養再好也不可能跟霍雲深相比,何況在他心中,今天霍雲深不過是個精神崩潰,任人宰割垃圾。
他毫無防備,慘叫著重重跌倒。
江營發出驚呼,難以置信地往保鏢後面躲,保鏢一行六個人,俱是身形壯碩,一擁而上。
霍雲深鬆開領口,嘴角翹起,眉宇間漫上長在骨子深處桀驁暴戾。
長時間居上位沉冷給了他偽裝,擁有卿卿也讓他平和溫柔。
正常太久,似乎有人忘記了,那些融在他血液裡瘋狂,永遠為她灼燒至死。
霍雲深扯過黃奉坐過沉重木椅,在手中舉高砸下,椅子在巨響之中四分五裂,他隨意拾起一根斷口鋒利木料,橫掃過兩個保鏢胸口。
言卿僵住,呆呆看著他,眼中有水光匯聚。
霍雲深低低說:“對不起,要在你面前做壞事了,閉上眼睛,別看。”
話音落下,他一步搶上前,單憑一截木頭,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