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已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們已喝了十來個人的酒。
柳長街忽然問孟飛:“你也被他們毒打過?”
孟飛搖搖頭:“沒有。”
柳長街道:“你跟他有殺子之仇,奪妻之恨?”
“也沒有。”
柳長街奇怪了:“那你為什麼如此恨他?”
孟飛道:“因為他是個狗養的。”
柳長街沉默了一陣子,忽然道:“其實他也不能算是個狗養的。”
孟飛笑道:“我知道,他比狗還不如。”
柳長街又沉默了一陣子,忽然笑了笑,道:“其實他比狗還要強一點。”
孟飛瞪著他,瞪了半天,總算勉強同意,道:“也許就一點,但最多隻強一點。”
柳長街道:“他至少比狗聰明。”
孟飛也勉強同意,道:“世上的確沒有他那麼聰明的狗。”
柳長街道:“連‘獅王’藍天猛那種人,都甘心做他的奴才,可見他不但本事很大,對人也一定有很好的時候,否則別人怎麼甘心替他賣命。”
孟飛冷冷道:“他對你並不好。”
柳長街嘆了口氣,道:“其實那也不能怪他,我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他根本不認得我,又怎麼知道我是真的想替他做事的。”
孟飛突然一拍桌子,跳起來,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把你揍得半死,你居然還在替他說話?”
柳長街淡淡道:“我只不過在想,他那麼樣對我,也許是有原因的,他看來並不像是完全不講理的人。”
孟飛冷笑道:“你難道還想再見他一面,問問他是為什麼揍你的!”
柳長街道:“我的確有這意思。”
孟飛恨恨地瞪著他,突然大吼,道:“滾,滾出去,從後面的那扇門滾出去,滾得越快越好。”
柳長街就站起來,從後面的門走了出去。
這扇門很窄,本來一直是栓著的,門外卻並不是院子,而是佈置得更精緻的密室,裡面非但沒有別的門。連窗子都沒有。
可是裡面卻有兩個人。
龍五正斜倚在一張鋪著豹皮的軟榻上,閉目養神,那青衣白衫的中年人,正在一個紅泥小火爐上暖酒,藍天猛卻居然沒有在。
柳長街一推門,就看見了他們。
他並沒有怔住,也沒有吃驚,這驚人的意外,竟似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龍五也睜開眼,正在看著他,嘴角居然露出一點微笑,忽然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出名了。”
柳長街在聽著。
龍五微笑道:“練武已經是件很費功大的事,女人更費功夫,這兩件事你都做得不錯,你哪裡還有功夫去做別的事?”
柳長街忽然也笑了笑,道:“還有樣你不知道的事,我做得也不錯。”
龍五道:“什麼事?”
柳長街道:“喝酒。”
龍五笑道:“你喝得的確很多。”
柳長街道:“可是我醉得並不快。”
龍五道:“哦?”
柳長街道:“今天我喝得比那天更多,可是我今天並沒有醉。”
龍五忽然不笑了,眼睛裡又露出刀鋒般的光,刀鋒般盯在他臉上。
柳長街也靜靜地站在那裡,並沒有迴避他的目光。
龍五忽然道:“坐,請坐。”
柳長街就坐下了。
龍五道:“看來我好像低估了你。”
柳長街道,“你並沒有低估我,只不過有點懷疑我而已。”
龍五道:“你是個陌生人。”
柳長街道:“所以你一定要先查明我來歷,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