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勸解她。
痴望著窗外花朵兒的李貴妃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幾聲,嘴角噙了絲血絲,轉過頭來,看著武青悠露出虛弱的笑容,“你不用騙我了,諳兒要是平安無事,怎麼這會兒還沒回來看我,說不定已經和他父皇走了”
武青悠盯著她手裡娟帕上的血絲,心中又驚又駭,聲音也提高了兩分,“娘娘,師兄沒有你想的那般無用,青悠相信他一定會回來,可是娘娘你,只有靠自己才能振作,難道你不想看到師兄成家立業,給你生個小孫子嗎?”到了此刻,她只能以此來打動李貴妃。
李貴妃微微一笑,可眼中卻是哀慼,拉過她的手緊緊握著,“我怎麼會不想呢?可是越想就越怕,怕諳兒會像他父皇一樣。”
武青悠想要出言安撫她悲觀絕望的心態,可是她轉過頭來,直直的望著她,眼裡難得的清透明亮,“青悠,你是個好孩子曾經我為了諳兒的將來還想過讓他放棄你,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這世上,虛名榮華都是過往雲煙,只有你們幸福,才是最好的,我x子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盼到諳兒無恙回來的一天,可是……你能答應我,若是諳兒真的能回來,你能給諳兒幸福嗎?”
武青悠手臂一僵,她照顧李貴妃並非是因為心繫雲諳,可是見到李貴妃這樣哀切的眼神,她心又不忍,前幾日她早向負責李貴妃的太醫詢問了情況,李貴妃原本身子就虛弱,常年咳嗽不止,眼下鬱結攻心,更是回天乏術,能撐過兩個月就是奇蹟了。
她眨了眨眼裡泛出的溼氣,“好,您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讓他一輩子幸福”這是一個母親將要離世時對自己兒子的唯一牽掛,她不忍拂逆,所以順著她的意思答應了。
李貴妃見她點頭,臉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然後整個人也想瞬間消耗光了精力,無力地躺回床上。
見她要睡著了,武青悠才抹了一把淚,站起身來,“茹姑姑,你好好照看娘娘,我先回去了。”
茹姑姑也是滿臉淚痕,聽到武青悠的聲音,只能點頭,害怕一出聲,那哭音就洩了出來。
雲帝的喪禮,武皇后令雲祺操辦。
葬禮上舉行了隆重的祭祀,用六畜做犧牲,釀米酒做奠酒,燒紙錢做冥幣,然後才送大行皇帝的梓宮出京,軍民百姓在這一月內摘冠纓,服素縞,不許嫁娶。
文武百官一起吊唁,做“三跪九叩”之禮,齊齊嚎啕大哭,聲震九天。
另有禮部官員,在前潑灑白酒,焚燒冥幣引路……
武青悠身著素服,跟著隊伍緩緩朝前走去。
李貴妃也強撐著來送葬,臉色灰敗,被茹姑姑扶著在前面走。
送葬隊伍往西山的皇家陵墓而去,白幡隨風飄動,途中無聲說話,只有哀哀悽悽的哭聲不絕於耳。
突然地,山腳下響起馬蹄聲,紛亂雜沓,由遠及近,待武青悠聽到聲音轉頭看去的時候,那騎馬之人已經來到了眼前,飛快從她身側掠過。
武青悠看清那馬上之人,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他果然是無恙的,那就好
雲諳風塵僕僕地趕來,快到靈柩前的時候,便翻身下了馬,一步一步步伐沉重地朝靈柩走去。
整個隊伍因為雲諳的到來而停止前進。
雲諳猛地雙膝跪地,雙眼瞬間變紅,直直地看著靈柩,“父皇,兒臣來晚了。”
他的話才說完,一旁身著喪服的雲祺走了過來,還有其餘的皇子公主,其中包括雲萱。
雲萱與雲諳關係一直很好,看到雲諳這個樣子,也“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同時跪倒在地,撲在雲諳身上。
這一哭,便帶動了所有人的情緒,特別是雲帝的妃嬪,子女。
武青悠不知道雲祺是否是真正的傷心,可此時的他面容雖然不比其餘皇子傷心